竹溪見閑雜人等都走了,也閃身從后堂走了出來,緩緩踱步到江綰身邊。剛才那一幕她全程圍觀,此后她就要與玉枝分別了,不知道她這主子接下來會把哪一位姐姐換過來。
“直接送走吧,省的辦兩趟?!苯U活動了一下有些鈍痛的下顎,語氣冷淡道。
竹溪聽后點了點頭,又邁著輕巧的步伐溜走了。
江綰指的自然是昏迷不醒的魏王妃,夫妻之間,沒有什么比相伴而去,更‘浪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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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魏成安突然覺得渾身燥熱難忍,可有些親朋還尚在府中留宿,他不能孝期宣淫,不然會被眾人譴責(zé)的。
可在他剛撩起被角時,床幔外就閃過了一抹婀娜的身影。
馨香瞬間沖入他的鼻腔,魏成安的色心本就是搖搖欲斷的殘弦,幾乎沒再克制,他就被牽引去了。
正在他匍匐在那女子身上、意猶未盡時,房門就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
涼風(fēng)倒灌,瞬間讓魏成安清醒了不少,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身下之人,竟是秦凝。
“孽畜!你父親剛?cè)ゲ艓兹??!你不去守靈躲在這兒偷懶就罷了。。。。。。你竟然。。。。。。竟然還。。。。。。”魏成安的二叔滿臉驚恐,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伸出一只手顫顫巍巍地指向魏成安,手指不斷地抖動著,仿佛想要說些什么卻又開不了口。
他的呼吸變得異常急促,隱隱有著要隨魏王一起去的架勢,站在一旁的魏夫人見狀,急忙上前攙扶住他,伸出手輕輕地?fù)崦男乜冢M軒椭綇?fù)情緒,減輕一些痛苦。
原本他們夫妻只是覺得江綰跪得辛苦,魏成安作為魏王的獨子,他不來守靈讓世子妃代勞著實有些太過荒謬,所以打算一起來勸他去守靈。
沒想到他們剛到門口就聽見了異樣的聲音,開門后看見的,竟然是比孝期宣淫還要更荒唐的事。
“??!”魏成安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從秦凝的身上跳開了,他根本來不及思索,全憑本能地胡亂抓起床上的衣服,將自己裹成了一團(tuán)。
“不是啊。。。。。。不是。。。。。。我。。。。。?!彼倏谀q,慌亂的視線向渾身脫了個精光的秦凝掃去,只見秦凝的身下竟緩緩流出了鮮血。
這血,就和上午那女婢頭上被砸出來的的血一樣紅。
與此同時,江綰正在靈柩前跪得筆直。她的身邊還跪著一群懂些禮教的近親。
就在眾人困得直打瞌睡,頭都不自覺地東倒西歪時,一名嬤嬤火急火燎的從遠(yuǎn)處跑了過來。
她像是被什么東西追趕一樣,拼了命地向前奔跑,每一步都邁得極大,仿佛要把腿甩出去一般。
手上那盞油燈晃動著,忽明忽暗,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似的。她微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響亮。
江綰轉(zhuǎn)過頭去,見狀立刻就繃起了臉,擺出了一副嚴(yán)肅地表情。
她緩緩起身向門口走去,厲聲斥責(zé)道:“靈堂重地,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
那嬤嬤見自己就這么無緣無故的被訓(xùn)了一嘴,心中有些委屈,但也只能先停下來,緩了緩氣后喊道:“魏王妃。。。。。。魏王妃薨了!”
話音剛落,原本寂靜的黑夜中就響起了議論聲,剛開始還聲如蚊蠅,但眾人見江綰沒什么反應(yīng)后,聲勢就越來越大了。
這回,終于是輪到她江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