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年輕,不至于在子嗣的事情上著急?!彼恼Z速依舊很慢,還時不時的向窗外瞟去。
“寧妃也年輕,但楚南柯就這么一個妹妹。。。。。?!?/p>
“不論是皇長子還是寧妃,甚至是楚南柯,我都可以幫你除掉,但是,你要把洛池州貶走,或者,把他殺了?!?/p>
趙弘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帶屋中的人都出去,獨留下他們兩個人。
“你有什么好法子嗎?”他問道。
“我如果對楚南柯說,我進宮將皇長子毒害掉,但其實。。。。。。其實對寧妃下手。。。。。?!苯U欲言又止。
“你不怕嗎?你不怕他找你的麻煩嗎?”趙弘的語氣有些迫不及待。
他很清楚,要是有人選,寧妃的孩子早就沒了。
可滿宮之中沒人愿意動手,無非是害怕沒命或者宮外的家人們沒命。
可江綰不怕,她本就是個殺親犯,更何況是楚南柯的心上人,就算真做出事來,不過僅她一條人命罷了。
“我怕他?呵?!苯U輕笑一聲。
“我怕的只有皇權(quán)?!?/p>
四周安靜了下來,多少年,趙弘為的就是這句話。
他的父皇晚年昏庸無度,幾個哥哥霸占朝堂,堂堂親王,但卻被一個近侍太監(jiān)逗來耍去的,這就是皇權(quán)的力量。
制衡,現(xiàn)今能與楚南柯匹靡的藩王是找不到了,但他不妨從后宮下手,只要他與皇親沾不得半點關(guān)系,那他就算造反登基,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呵,你就那么篤定,你對楚南柯而言,無可替代嗎?”他的眉心舒展開,雙臂環(huán)胸,靜靜的等候著外面的動靜。
“是不是無可替代,陛下很快就能知道了?!?/p>
她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動靜。
那個令江綰感到眼熟的侍衛(wèi)在趙弘的身邊耳語了幾句,只見趙弘勾起了嘴角,點了點頭,然后命他給江綰松了綁。
“你在平華時,是姓杜吧?”臨走時,趙弘冷不丁的開口問道。
“正是。”江綰答道。
“明日會有一封詔書送去襄王府,不要亂跑?!闭f罷,他就出了門去。
剛剛程冶來報,說是皇長子被送去了溫家。
確實是楚南柯的作風(fēng)。
他絕不會將人送回宮中的,這等于變相幫他坐實了皇長子的身份。
但他又不爽溫知熠,也知道溫知熠是他的黨羽,所以想給他添堵,讓更多人知道這事兒。
可皇長子是個癡傻的。
溫箸的門下學(xué)者眾多,逮到了皇長子這條大魚,自然會一呼百應(yīng)攛掇朝臣擁立他為太子。
東宮,不能讓這種蠢貨坐。
趙弘攥緊了拳頭,視線不自覺地向自己身下瞟去。
但凡,但凡他少時在冷宮中沒有度過那荒誕的歲月,但凡他的生母出身好一些,他都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