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下姓夏,單字一端?!?/p>
夏端拱手,顫抖的指節(jié)難掩他心中激動,因為這世上楚姓本就少,襄王一脈算大頭,而且民間傳言,南陽王郡主的私生子是楚南柯的血脈,如此看來她的麾下有襄王的殘部也并不稀奇。
而張歆也正是拿準了他這一招,才大放厥詞增添江綰身份的可信度。自漳州被楚南柯攻破后,匪賊隨之揭竿而起,他們都是不服皇室管束或是想趁亂起勢的投機者,難免對這打響第一戰(zhàn)之人心懷敬畏。
果不其然,夏端很快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敢問大人可是襄王族人?”
張歆笑而不語,一切便是最好的回答。
夏端恍然,姿態(tài)又恭敬了幾分,又道:“早已聽聞北國戰(zhàn)神所向披靡,橫槍向西、力破萬鈞,只是這趙氏族人太過狡詐。。。。。。嘶。。。。。。”
隨即,他又像是忽的想到了什么,蹙緊了眉頭。
“可世子殿下駐守要塞切斷援軍,您身為。。。。。。怎又與郡主同去鐵石堡?”
張歆暢然一笑,答道:“世子私調萬軍,已然惹得南陽王眾怒,更何況郡主與他非一母所生。無論如何,南陽王府都是支持我家殿下的?!?/p>
“此番,也是為了給已故的殿下報仇?!?/p>
“竟是如此,怪不得大人您能搞來這身衣服。”夏端惋惜道。
他望著張歆胸前的烏鶇,回想起以前,他與李照剛起勢時也是想率眾投奔楚南柯的,只不過楚南柯行軍太快,他麾下領頭的年輕將領直搗次林山絲毫不給他們攀附的機會。就在眾人以為大局已定之時,神出鬼沒的兗州軍又來了一招螳螂捕蟬,扭轉局勢。
那溫家二子膽識過人,工于心計,初臨漳州就挑起了他們與常符的爭端,害的他們只能把守在這種交界之地,進退兩難。
可如今不一樣了,虧得他慧眼識鳥,一下子就從被齊王拋棄的局面攀上了南陽王。
“夏兄真是審時度勢,李照將軍能有你這樣的賢弟,那未來仕途一片光明啊?!睆堨Х畛械馈?/p>
“不敢不敢,大人折煞在下了?!毕亩粟s忙拱手。
張歆順勢奉上茶水,二人互相探討學問,交談甚歡,險成知己。
樹林深處,光影婆娑。江綰將幾封信件依次交給手下,目送著他們遠行。
“那個夏端,真的要留嗎?”玉枝悄聲問道,心中惴惴不安。
“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罷了,此時我們看似位高權重,實則寄人籬下,還是行事謹慎些好?!苯U答道,語氣森冷。
什么雌烏鶇雄烏鶇的,她翻閱前朝舊辛時就早已得知,機密樓中,不過是因為雌烏鶇色彩更加鮮明些,才以此做繡標的。
二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密林之中,草木茂密,高攔她們的步伐,垂頭望去一片漆黑,唯聽窸窣作響,恰如前路,黝黑渺茫。
“年關將至,但愿此行入濱州能不起事端?!苯U哀嘆道。
剛剛密探來信,濱州州府顯然對鐵石堡虎視眈眈,而群龍無首的鐵石堡似乎也想攀連各方,為軍隊開辟一條回南陽的‘陽關道’。
殷紅的喜轎已從淮州何府踏雪而來,金玉雕鑄的喜桿將要挑開鐵石堡巍峨的城墻。她必須要好好利用這些人,盡可能的讓他們死的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