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
圖武見洞口的幾個同僚紛紛拔了刀,連忙加快了腳步壓著聲音呼喊道。
待他進洞,眾人這才看清他的裝束,原來他披了件黑貂裘衣,只是尺寸似乎有些不合身,照他九尺的身高短了半截,露出一雙孤零零的長靴。
“這。。。這不是。。?!狈接⒅ヮD覺這衣服眼熟,她記得竹溪好像有件一模一樣的。
“是啊,還好李勝風(fēng)逃跑時帶的是杜大人的包袱,這才藥物、冬衣一應(yīng)俱全!”他一邊說著,一邊解開系帶將裘衣蓋在了杜子牛身上。
那黑貂皮毛在幽暗中泛著冷光,每一根絨毛都似浸過寒潭的綢緞,雪落而不停。
“這是。。。杜大人的?”孫云擠開身前人,沖到圖武面前問道。
圖武見他神色有些恍惚,不解地摸了摸后頸,點頭應(yīng)是。
李勝風(fēng)是這么告訴他的,還說杜子牛一路上都沒開過那方箱子,所以他覺得里面的東西一定十分珍貴,說不定放著詔書,這才拼了命帶上的。
孫云直愣愣地盯著那黑貂裘衣里領(lǐng)上含苞待放的金絲梅花,不是說他懷疑杜子牛穿不起這上好的黑貂,而是他記得竹溪送與他兄長的那件黑貂領(lǐng)口,正有這朵梅花。
根本不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眾人都坐回了地上,孫云還是像被凍僵了似的站在原地。
樓柯見狀上前詢問,卻見他雙唇顫抖,通紅的眼眶里蓄著將墜未墜的淚,整張臉如同被暴雨沖刷過的紙燈籠,慘白中透出支離破碎的痛色。
“啊。。。你。。。”
樓柯欲言又止,他的視線在杜子牛與孫云之間來回游走,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比他還會給上司獻殷勤,但是上司已經(jīng)暈了啊,這是在演給誰看?
半晌,孫云才抹了一把懸而未決的眼淚,一吸鼻子,含糊不清地答道:“沒什么?!?/p>
他縮回之前蹲守的角落,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再停留在那件黑貂裘衣上,可不論他如何用‘只是巧合’的說辭哄騙自己,心中的刺痛都難以消減。
為什么?為什么他兄長連穿都不舍得穿的寶貝會落入杜子牛手中?
又是為什么,一向?qū)彝o比看重的兄長獨獨在調(diào)去止南的那個夜晚沒有回家。。。
他的兄長,到底去了哪里?
隨著四周漸漸明亮,洞口處的幾名士兵窸窸窣窣地起身,謀劃起了一會兒尋回物資要走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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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不等他們點人,孫云就率先沖出了洞穴,奔入茫茫雪跡中。
方英芝與樓柯見狀趕忙追了出去,二人怕引來追兵,不敢聲張,只能順著雪地上殘留的腳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