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章看著他一動不動,像是陷入夢魘的樣子,也嚇了一跳,忙叫了醫(yī)生過來。
醫(yī)生一過來,蔣俊就清醒了過來,大喊大叫在病床上就掙扎著想爬起來。
幾個醫(yī)生一看,這人是受了大刺激,忙拿了鎮(zhèn)定劑過來,給他扎了一針。
沒一會兒,蔣俊又陷入昏迷。
醫(yī)生臨走時還對著看著的楊大章道:“病人再醒過來,你們可不要說些刺激他的話,最好讓病人的家屬過來照顧安慰他。”
周大隊長一臉為難。
只得回去大隊里往知青辦打電話,一級一級上報。最后打到了廣市蔣家。
蔣家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蔣父在醫(yī)院的食堂里上班,蔣母是紡織廠的工人。
家里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弟弟與一個妹妹。
蔣家接到電話,大兒子在鄉(xiāng)下出了事故,現(xiàn)在醫(yī)院里住院,讓他們過來接走蔣知青回城。
蔣父蔣母連忙請假去了梅縣,在縣醫(yī)院一看到蔣俊的凄慘樣子,蔣母沒穩(wěn)住,一下昏了過去。
蔣父去了醫(yī)生辦公室,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往后算是廢了,不過也因禍得福,拿到了回城的名額。醫(yī)院給開了殘疾證明。
蔣家義憤填膺,從楊大章嘴里知道自己兒子是半夜走夜路,騎自行車摔到溝里后,被車子砸成的重傷。氣的不行。
留下蔣母在醫(yī)院里照顧著,自己去了梅家村去找大隊長要個說法。
……
周大隊長一看門口氣勢洶洶的男人,還沒等他講話。
蔣父就咆哮道:“大隊長,你們梅家村是怎么弄的,把我一好好支援農(nóng)村建設的兒子弄成了殘廢,你們要賠償我蔣家的損失?!?/p>
周大隊長趕忙賠著笑臉,“大哥您先消消氣,蔣知青出這事兒我們也不想看到。不過這是他自己騎車摔的,還是請假去公社出的事,村里也沒辦法擔責啊。”
蔣父一聽更火了,“什么叫沒辦法擔責?他來你們村好好的,現(xiàn)在成這樣,你們村就沒一點責任?路都不修修,黑燈瞎火的,摔下去不怪你們怪誰?”
還有我聽說自行車還是你家的,要是我兒子不騎車,那也不會摔的那么殘,都怪你,沒事借什么自行車給他?這事兒你有很大的責任。
他要是走路去公社,那能摔那么狠嗎?還不是在他摔倒后,自行車又壓到了他身上,讓我兒子后半生要怎么過嘛~你們村要賠償我兒的損失?!?/p>
周大隊長皺著眉頭,心里有些犯難,這事兒確實棘手。
一聽蔣父不講道理的話,他想發(fā)火,又沒辦法發(fā)出來。
自己借個車都成了錯了~往后打死他都不借車了。
惹了一身騷。
“大哥,您看這樣行不,村里給你們家一些糧食作為補償,再多給開個殘疾證明,以后在城里也好有個照顧?!?/p>
蔣父雙手抱胸,冷哼一聲,“就這點東西?我兒子后半輩子都毀了,這點糧食頂什么用?你們必須再給一筆錢,不然這事兒沒完。”
周大隊長面露難色,村里哪有那么多錢啊,但看著蔣父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又不敢輕易拒絕,只能先應承下來,說回去和村里干部們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