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和鄰居的證詞,如同無形的壓力擠壓著沈白露。
迎著妹妹閃爍的眼神,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妹妹,我真沒想到,你竟這般看我。我從鄉(xiāng)下回來,一直獨自住在外面。
是前天,爸特意尋到我住處,當著街坊四鄰的面哭求,非讓我回家,說要我們姐妹好好相處。
我念著父女情分才回來。誰知才住兩晚,就在自己家里莫名其妙昏迷,醒來被綁在地下室,如今還要被你誣陷勾結(jié)外賊,盜竊自家財物……
若是昨晚上沒有賊人來偷,說不定我就要一直待在家里的地下室里,被人遺忘,待到老死了。
那地下室那么隱蔽,家里來賊了,還要多此一舉把我綁起來扔到地下室里去?為什么不讓我和爸與你一樣,昏在客廳里?把一個人從一樓扛到地下室,還要下樓梯,那賊人是吃飽飯沒事干嗎?”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陡然變得銳利,“這事,我絕不能忍。保衛(wèi)科若查不清,我就去公安局報案!我非要弄個明白,為什么一頓晚飯后,我會在家里人事不?。 ?/p>
她猛地轉(zhuǎn)向沈白露,目光如炬:“對了,妹妹,你昨晚口口聲聲說自己養(yǎng)病,忌葷腥,一口沒碰爸帶回來的燒鴨和蒜泥白肉。你一個勁兒勸我多吃,說爸的心意別辜負……那些葷菜,我吃了不少之后就暈了。”
沈白露的心臟驟然狂跳,幾乎要撞出胸膛!
怕什么!那些剩菜她早倒掉了!林青霜休想找到證據(jù)!她強自鎮(zhèn)定,但慘白的臉色和躲閃的眼神卻泄露了驚慌。
林青霜不再看她,直接對劉科長道:“劉科長,我請求您徹查昨晚我爸帶回來的燒鴨和蒜泥白肉。飯后,那兩樣菜至少還剩下一半。”
一直沉默旁觀的沈建國,眼皮倏地垂下,濃重的陰影掩蓋了他眼中翻涌的陰鷙。
“咳,”
沈建國故作自然地開口,聲音低沉,“劉科長,昨天剩下的肉菜,我想著隔夜就變味,糟蹋了怪可惜……所以我后來都給吃光了。
廚房里一點沒剩。要是菜真有問題,那我怎么……”
他試圖將“安然無恙”作為自己無辜的證明。
然而劉科長眉頭緊鎖,敏銳地打斷了他:“沈副廠長,您昨晚打包回來的菜是在哪兒買的?我看這問題很可能就出在菜上!您想想,大女兒吃了沒多久就昏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我們發(fā)現(xiàn)弄醒;您小女兒也是您潑水才醒的。
"不可能,我就是在廠里的干部食堂打包的飯菜。"
“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們?nèi)叶贾辛苏?!?/p>
他銳利的目光投向林青霜,“林同志,你仔細回憶一下,昨晚大概是什么時候昏過去的?昏迷前的情形還記得嗎?”
林青霜凝神思索片刻:“我記得很清楚。
我爸和白露一直勸我多吃肉。飯后,我剛在沙發(fā)上坐下,頂多……不到十分鐘,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就是在地下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