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敢在她面前邀功?呵……一家子沒見過世面的土鱉,攀上了她這樣的人家,可不是要死死扒住她這根高枝兒不放?
爸爸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內(nèi)必須離家。她不去也得去。自從家中失竊事件后,爸爸看她越來越不順眼。這幾個月更是難得歸家,即便回來,臉色也總是陰沉得能滴下水,投向她的目光冰冷刺骨,讓她毛骨悚然。
父親向來說一不二。
他說嫁,她就得出閣。否則,這個家,便再無她的立錐之地!
看看父親對林青霜的手段就知道了——那個在這個家被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他還不是說綁就綁,毫不留情?
她不敢賭父親對她是否會心軟。如今的她,已經(jīng)沒有任性的資本。若是親生母親還在父親身邊,或許還能替她斡旋一二……
以她現(xiàn)在的名聲,不嫁蔣俊,也難有別人肯娶。
可是一想到蔣俊還掌握著她在梅家村那段不堪的過往……光是想象要與這個人同床共枕,她就抑制不住地反胃作嘔。
看看蔣俊這副嘴臉吧!還沒娶進(jìn)門呢,在她面前就忍不住得意忘形了!
至于他的父母……只會比他更加不堪入目。
昨夜的憤怒和抗拒,是做給爸爸看的。
她的目的并非拒嫁,而是要父親心生愧疚,多給些傍身的嫁妝——唯有手握錢財,日后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至于蔣家?呵,結(jié)婚而已,自然……還能離婚。
過些時日,憑她的姿色和心思,再尋個順眼的,又有何難?
想到這里,那股恨意似乎略微松動了一線。
沈白露猛地推開湊近的蔣俊,聲音冰冷而疏離:“出去。在門外等著。”
蔣俊一愣,旋即喜上眉梢,忙不迭地退出去,還體貼地帶上了房門,隔著門獻(xiàn)殷勤:“哎!好!白露,你慢慢收拾,多久我都等你!不急,不急!”
過了許久,房門終于再次打開。精心裝扮過的沈白露走了出來。
蔣俊只看一眼,便瞬間呆住,眼神癡迷。
沈白露穿著一件剪裁精良的白色修身連衣裙,寬大的裙擺如花瓣般散開,越發(fā)襯得那腰肢纖細(xì)不盈一握。腳下踩著柔軟的米色小羊皮鞋,步履優(yōu)雅。她高昂著頭,視線徑直越過蔣俊,高傲地從他身邊掠過。
蔣俊如夢初醒,咽了下口水,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上。
樓下客廳里,蔣家父母早已等得不耐煩。
縱使?jié)M屋沒見過的陳設(shè),看了半晌也覺乏味。
蔣父焦躁地踱著步,嘴里不停念叨:“怎么回事?阿俊在上面磨蹭什么?”
蔣母撇著嘴,湊近丈夫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卻充滿怨懟:“這還沒過門呢,架子就這么大!我們老兩口來這么久了,她倒好,躲在樓上不下來打聲招呼?
我看啊,這媳婦兒不是盞省油的燈,傲氣著呢~往后啊,怕不是我這個婆婆得看人家臉色嘍!”
蔣父嚇得慌忙去捂她的嘴,緊張地四下張望:“閉嘴!你這個沒輕沒重的婆娘!這是什么地方?在人家家里嚼舌頭根子?一點(diǎn)眼力見兒都沒有!要讓沈家聽見了,這煮熟的鴨子還不得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