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煤油燈爆出燈花,墻上黑影扭曲成猙獰的三頭蛇形。
“周…嬸…封建迷信!我的…孩子呢?!”
沈青霜嘶啞掙扎,手指抓住周嬸手腕,觸感滑膩冰涼,皮下似有活物蠕動(dòng)!她驚恐欲絕卻無力掙脫。
“作死的賤人!”周嬸尖聲厲笑,“你那崽子早就是死胎了!落地你可曾聽到他哭過一聲?
要不是取他這點(diǎn)臍帶血,你們母子早沒命了!黃泉路上一道走,也算福氣!咯咯咯…別怨我,只怪你命不好!”
她猛地甩開沈青霜的手,煤油燈光照亮了她右耳上猙獰的豁口!
她想起自己魂魄跟著沈白露飄蕩在香港一處大宅子的詭異祠堂里時(shí),看到被風(fēng)吹起的族譜上的批注:“守?zé)羧搜?,?dāng)以右耳為契”和沈白露認(rèn)親宴上那道“紅燜豬耳”瞬間閃過沈青霜腦海!徹骨寒意讓她血液凝固!
“呃!”下腹再次炸開劇痛,沈青霜蜷縮如蝦,徹底失聲。雷雨淹沒了一切。
與此同時(shí),沈青霜腹部的臍帶血符咒驟然發(fā)燙!周嬸胸前的半塊玉佩青光暴漲,與供桌產(chǎn)生共鳴!
“喀啦!”另半塊玉佩竟從稻草人懷中滾出,沾著“血跡”凌空飛向周嬸!
“嗡……!”
玉佩拼合的剎那,刺目青光充斥茅屋!瀕死的沈青霜瞳孔放大,再次看到1993年景象:自己倒在血泊中,沈白露高跟鞋無情跨過尸體!
她們身后,一個(gè)鶴發(fā)童顏卻邪異的老人,手持蟠龍烏木杖指向供桌,上面赫然擺放著七個(gè)胸口釘著棺材釘?shù)牡静萑耍?/p>
“時(shí)辰到了。”周嬸陰毒的聲音與現(xiàn)實(shí)、幻象重疊!
“噗!”煤油燈徹底爆裂!黑暗降臨!一只冰冷鐵鉗般的手死死掐住沈青霜脖頸!
“借你三十年陽壽!這就送你上路!”周嬤嬤在黑暗中狂喜尖叫,“別怨我!我只是替人辦事的鬼差!”
“咳…唔…”沈青霜瀕死掙扎踢翻污水盆?!皣W啦!”腥臭液體潑濺土墻。
窗外慘白閃電再次劈落!
沈青霜在窒息與黑暗中赫然看見墻上混著血污流淌的水痕,竟詭異地自動(dòng)匯聚成三個(gè)猩紅刺目的血字:「偷命者子時(shí)亡?」
閃電光芒同時(shí)照亮了周嬸胸前青光大盛的玉佩!其光滑表面清晰地倒映出一張臉,那是沈白露!
那張臉慘白如尸,她雪白脖頸后方,一道血紅蛇形胎記正滲出鮮血,末端赫然延伸出一根清晰的血色絲線,緊緊系在供桌上那稻草人的手腕上!
這駭人景象如同烙印,死死凝固在沈青霜圓睜的瞳孔深處!
“呃……”
一聲微弱氣音從她喉間擠出。
煤油燈最后一縷青煙消散。
黑暗吞噬一切,只剩下窗外的狂風(fēng)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