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霜抬眼瞥她,唇角勾起毫不掩飾的輕蔑:“我們?關(guān)系好到能并肩散步了?”她轉(zhuǎn)而看向沈建國,語氣疏離,“爸,我房間在哪?累了?!?/p>
沈建國連忙起身,殷勤指向樓上:“二樓,最東頭那間!還是你原來的屋子,你的東西我和你媽一點沒動。柜子里有新被褥,你自己鋪一下就行?!?/p>
林青霜不再多言,噠噠的腳步聲清脆地踏上樓梯。
沈白露死死盯著她的背影,那道目光灼熱得幾乎要在林青霜背上燒出一個窟窿。
直到二樓傳來“啪嗒”一聲清晰的關(guān)門響,沈白露才收回那淬毒般的視線,轉(zhuǎn)向沈建國,語氣帶著委屈:“爸,姐姐不陪我……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門雖關(guān)上,林青霜非凡的耳力卻將樓下客廳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心中冷笑:呵,還以為自己一走,他們會在樓下密謀呢,正好探聽虛實。
沈白露倒是狡猾,故意先邀請她散步,料定她會拒絕。
被拒后,再“順理成章”拉沈建國出去,避開她這個“外人”,好隨意商議毒計。
果然,沈建國立刻應(yīng)允:“好,爸陪你走走。”
父女倆一前一后走出家門。
林青霜悄立于二樓窗后,窗簾縫隙中,只見二人避開大路,徑直朝家屬院大門方向走去。
“爸,姐姐防備心太重,連你做的東西都不碰??磥硭缬薪湫??!?/p>
“你說……她這么謹(jǐn)慎,會把錄取通知書和戶口本帶在身上嗎?”
沈建國眼珠詭異地轉(zhuǎn)動,旋即爆發(fā)出一陣壓低的笑聲:“白露,我的好女兒!腦子轉(zhuǎn)得就是快!你先回去,穩(wěn)住她。我這就找人去她那小破屋里‘逛逛’,不信翻不出我們要的東西!”
沈白露裝模作樣地在院子里溜達(dá)了小半圈,便獨自折返。沈建國則快步離去,過了將近一個鐘頭,才面色如常地回到家中。
這一夜,沈家異常平靜,父女倆沒有絲毫異動。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林青霜便已起身。
她跑步外出,徑直在街邊小攤解決了早餐,回程時順手用報紙包了幾根剛出鍋的油條。
踏入沈家大門,沈建國已在客廳。看見林青霜從外面回來,手里還提著油條,他立刻換上那副慈父面具,迎上前:“青霜?這么早就出去啦?還買了早點?怎么不多睡會兒?”
“我吃過了,”林青霜將油條隨手放在桌上,“這是給你們帶的?!?/p>
沈建國瞥了一眼那油汪汪的紙包,笑容不變:“哦,好!正好爸趕著上班,路上吃!”
他熟練地抽出兩根油條,重新用報紙一卷,夾在公文包腋下,步履匆匆地出了門。
身影剛消失在院門外,沈建國臉上的和藹瞬間冰封。
他行至半途,看也未看,手臂隨意一揚——那裹著油條的報紙包劃出一道冷漠的弧線,“噗”地一聲,精準(zhǔn)落入了路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