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沒用自己的力量把白露從勞改農(nóng)場里救出來的?”
“我可聽說白露是為了報復舞蹈隊里的隊員,往他們用的化妝品上投毒,讓孫團長的女兒與團里一個姓趙的姑娘爛了臉,還差點死去,才被團長找了個理由給開除的;
那兩姑娘現(xiàn)在臉還沒好,在家里休息養(yǎng)傷呢!這一養(yǎng)啊,我聽說得兩個月呢~”
“你說巧不巧?我妻子前幾天收拾白露的箱子,正好看到了白露還留在我家的一箱穿過的舊衣服,這里面呢~有一盒用了一半的胭脂,我妻子的想著用過的,扔了可惜,就拿去了他們廠里,送給一個愛美的姑娘用了。
誰知道,這姑娘用了之后,臉上詭異地爛了,跟文工團里的那兩個姑娘的臉上爛的一模一樣呢~你說,這是不是巧合呢?呵呵……”
“那個姑娘的臉啊,爛得很”嚇人!”
蔣父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些,帶著夸張的驚恐,“黃膿水滋滋地往外冒,皮肉都翻卷著掉下來……”
他一邊說,一邊緊緊盯著沈建國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哪怕一絲驚慌或者心虛,
“王采兒她爹,那可是個橫主兒!現(xiàn)在堵在我家門口,要我們賠五百塊!五百啊沈廠長!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砸鍋賣鐵也湊不出這個數(shù)??!他放了狠話,明天要是拿不出錢,就要把我那老婆子打死,房子也給砸了!
我……我真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你的,你看這……”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他粗重的喘息聲。
沈建國面無表情,那雙深邃的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
“那人爛臉跟我沈家有什么關系?”
沈建國終于開口,語調沒有絲毫起伏冷冰冰,“蔣老哥,你找錯門了吧?”
來了!蔣父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血液轟的一聲沖上頭頂。
他等的就是這句撇清!
他猛地抬起頭,那謙卑討好的偽裝瞬間從他臉上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赤裸裸的、帶著威脅的狠戾。
“關系?”
蔣父的聲音變了調,尖利而嘶啞,“沈廠長,這事兒,還真就跟你們沈家脫不了干系!是跟你那個的女兒沈白露有關系!”
“沈白露”三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蹦出來的。
話音未落,他清晰地看到,沈建國擱在沙發(fā)扶手上的那只手,指關節(jié)猛地繃緊,捏得發(fā)白!
那古井無波的眼底,終于掠過一絲極其銳利、極其陰沉的波動,雖然轉瞬即逝,卻被蔣父牢牢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