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有好幾間房,里面都沒什么氣息,看來這層沒住人,正中間有一間起居室;他走過去看了看,也沒看到有什么玄學的痕跡。
走到三樓,項道長很準確地找到了林青霜的臥室,可惜臥室也是鎖著門的。
他如法炮制又拿出鐵鉤子想對著臥室門下手,剛摸到臥室的門鎖,忽然項道長感覺到一陣心悸。嚇的他忙停止退開了兩步,離門遠遠的。
可是已經(jīng)遲了。
月光如銀線般纏上項道長的腳踝,他低頭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地面上自己的影子正以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蠕動,邊緣像被水泡過的墨汁般暈開,原本緊貼地面的輪廓竟緩緩拱起,仿佛有什么活物要從里面鉆出來。
“什么鬼東西?”
項道長捏緊桃木劍,掌心滲出冷汗。他活了半輩子,自認為玄術高明,內地幾無對手,驅過尸、斗過山魈,見過厲鬼、卻從未見過影子會自己動。
那影子的脖頸處突然裂開一道縫隙,像是被無形的手撕開的傷口,緊接著是四肢的輪廓開始扭曲、拉長。
月光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菱形光斑,恰好照在影子變形的位置,讓那團漆黑的輪廓浮現(xiàn)出更清晰的形態(tài),竟像是一頭蜷縮的鬣狗,正從項道長的影子里剝離出來。
“嗤啦……”
布料撕裂般的聲響在寂靜的三樓炸開,那團影子徹底脫離了項道長的腳跟,像塊被猛地拽起的黑布,“啪”地砸在地板上。
落地的瞬間,它便舒展開身體,化作一頭半人高的影子獸,脊背佝僂,四肢著地,嘴里淌著粘稠的黑霧,兩顆眼珠是比影子更黑的空洞,死死鎖定著項道長。
“這是什么鬼東西……?”
項道長腦中閃過一個早已被玄門典籍判定為失傳的術名,后背瞬間沁出冷汗。
他曾在一本殘破的宋代手札里見過只言片語,說此術能以施術者精血為引,將闖入者的影子煉化為噬主的兇煞,可他從未想過會親眼見到,更沒想過會栽在一個年輕女子手里。
沒等他回過神,影子獸已發(fā)出一聲非獸非人的低吼,四肢蹬地向他撲了過來。
它的動作快如鬼魅,帶著股刺骨的寒意,獠牙直咬項道長的小腿。
項道長急忙側身躲閃,可褲腿還是被影子獸的利爪勾住,布料瞬間撕裂,皮肉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正汩汩冒血,傷口邊緣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孽障!”
項道長又驚又怒,揮起桃木劍便朝影子獸劈去。
桃木劍帶著罡氣的金光,眼看就要劈中那團黑影,影子獸卻像沒有實體般驟然變淡,劍刃直接穿了過去,劈在地板上發(fā)出“篤”的悶響。
就在此時,項道長突然感覺后頸一陣劇痛,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咬住。
他猛地回頭,卻見那影子獸不知何時繞到了他身后,正用黑霧凝聚的獠牙撕扯他的皮肉。
他下意識地反手一掌拍向影子獸,掌心的罡氣擊中黑影的瞬間,項道長自己的后頸也傳來同步的震痛,仿佛那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自己身上。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