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云姐又是一聲笑,這次卻帶了冷意,“你以為昨晚后山的貨是給誰準(zhǔn)備的?下月初三的祭祀,缺了‘活引子’可不行。那批陰木箱子,下午就得從碼頭運去后山,你要是誤了時辰,老頭子第一個饒不了你。”
“活引子?”
周永昌的聲音多了幾分緊張,“曼云姐,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前幾次運的都是陶罐,這次怎么還要活物?”
“不該問的別問?!甭平愕恼Z氣驟然嚴(yán)厲,“你只需要記住,下午三點,3號泊位,紅色標(biāo)記的集裝箱親自盯著運走。還有,老頭子最近疑心重,我?guī)湍阍谒媲罢f好話,你可得把屁股擦干凈,別讓我跟著你倒霉?!?/p>
“曼云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惜人家,不枉我昨天晚上為了讓你盡興,吃了那么多藥;往后曼云姐如有需要,可隨時叫周某人過來伺候~我保證一定讓曼云姐滿意。”
“呵呵,看你表現(xiàn)。”子符里傳來曼云姐漫不經(jīng)心的話。
接著忽然又聽到她一聲音“嚶嚀”還有兩人氣喘吁吁的聲音。
林青霜一頭黑線,我去,大白天,這兩人才剛起床,竟然又滾到了一起去?要不要去干點正事兒啊~她都到了碼頭這么久了~!要是沒空間,腳都蹲麻了,這兩個男女到底還要她等多久啊~!天啦嚕~就不能換個時間嗎?
林青霜畫了個圈圈:“我詛咒你們?!?/p>
又過了二十分鐘,子符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看來周老板終于想起來他還有正事要辦了。
想到剛才他們兩人提起的陰木箱子、活引子、祭祀,這些詞湊在一起,不難猜出霍家在后山搞的是什么邪術(shù)。她正想再聽,母符突然沒了聲音,只余下輕微的振動,然后她能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
林青霜暗戳戳從空間里出來時,碼頭上的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吊機轟隆隆地運轉(zhuǎn),力工們扛著貨物穿梭,咸腥的海風(fēng)裹著汗水味撲面而來。她壓低鴨舌帽,混在人群里往碼頭深處走,目光牢牢盯著各個泊位的集裝箱,3號泊位,紅色標(biāo)記,她得提前找到目標(biāo)。
碼頭很大,步行浪費了不她不少時間,剛走到2號泊位附近,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保鏢的呵斥:“讓讓!都讓讓!周老板來了!”
她忙往旁邊的貨堆后躲了躲,探頭看去。
只見周永昌穿著一身嶄新的深藍(lán)色西裝,頭發(fā)梳得油亮,身后跟著四個黑西裝保鏢,還有兩個碼頭舊管理人員點頭哈腰地跟著。他手里把玩著那枚加料的火機,臉上是掩不住的得意,跟早上在曼云姐身邊的諂媚判若兩人。
“都給我停下!”周永昌走到碼頭中央的空地上,對著正在干活的力工和管理人員喊了一嗓子,聲音透過擴音喇叭傳遍整個碼頭,“從今天起,西區(qū)碼頭歸我周永昌管!之前的規(guī)矩全改了,現(xiàn)在聽我的!”
人群漸漸圍了過來,竊竊私語聲不斷。一個年紀(jì)稍大的力工小聲嘟囔:“剛換了侯家,又來個周老板,還不知道往后日子好不好過?!?/p>
這話剛好被周永昌聽到,他眼睛一瞪,指著那力工道:“你說什么?給我站出來!”
那力工嚇得臉色發(fā)白,往后縮了縮,沒人敢應(yīng)聲。周永昌冷笑一聲:“往后在這碼頭,誰要是敢不服我,就卷鋪蓋滾蛋!現(xiàn)在,把各班組長與經(jīng)理叫過來,我有安排!”
很快,十幾個組長與經(jīng)理都站到了前面。周永昌掏出一張名單,念起了名字:“李老三,你管裝卸隊,今天起,所有貨物裝卸都得登記,少一件你負(fù)責(zé)!王頭,你管調(diào)度,下午三點有批特殊貨物,3號泊位,親自盯著,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還有,往后碼頭的倉庫,除了我親自批的條子,誰也不準(zhǔn)進(jìn)!誰敢私自動里面的東西,別怪我不客氣!對了,明天還有兩個新人擔(dān)任碼頭的監(jiān)督之責(zé);你們好好接待?!?/p>
林青霜躲在貨堆后,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周永昌這是要把碼頭的權(quán)力牢牢抓在手里,尤其是下午那批“特殊貨物”,顯然是重中之重。她悄悄記下王頭的樣子,心里盤算著怎么避開他找到集裝箱。
等周永昌開完會,帶著人去辦公室,碼頭又恢復(fù)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