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車站,打了個紅色的夏利,花了十塊錢,讓司機把兩人送到了農(nóng)林路。
林青霜走時,還是秋天,回來時已經(jīng)過完了年。
她掏出鑰匙打開自家落滿了芒果葉的院子,院里厚厚一層葉子把整個院子都給鋪滿了。
抬眼看到院子里換了新葉子的芒果樹,她感覺到無限親切。
她就喜歡廣市這種春天樹木換葉的場景,讓人分不清四季。春天看著像是北方的秋天,好像四季在半個月時間內(nèi)就轉(zhuǎn)轉(zhuǎn)了一遍,無比神奇。
她踩著厚厚的葉子走進院子的第一步,就敏感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院子門口埋下的符咒被破解了。
看來就是王仙長那個師兄項道長的功勞。
再一想,項道長死相難看,還死在了她三樓的臥室門口,她都不想進這棟房子了~好好的鬼屋給她弄成了兇宅,氣死她了。
陸懷謹正拿著鑰匙開隔壁58號的門,余光看到林青霜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笑了一下,關(guān)好自己家的門,走到了林青霜旁邊柔聲道:“怎么?嫌棄自己房子里死過人了?你站的院子里的地方,也死了一個呢~!是張誠帶過來的混混兒。走,我陪著你進去吧~”
“我不是怕,就是覺得膈應(yīng)。也不知道你那些同事們有沒有把我的臥室門口弄干凈。”
林青霜踢開腳邊的芒果葉,“好好的家,被他們攪得烏煙瘴,我還得重新打掃清理,符咒還要重新埋下才行。我這一上學,保不住就還有人想偷偷進來,那個王仙長你們沒放走吧?”
陸懷瑾看出她的郁悶,伸手牽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驅(qū)散了她指尖的涼意:“有我在,別怕,我?guī)椭愦驋?。先進去看看,”他推著林青霜的后背,兩人一起跨過門檻,走進客廳。
客廳里落了層薄灰,沙發(fā)上還搭著她臨走前隨手放的外套,只是外套上沾了片干枯的芒果葉,透著股久無人居的蕭索。
“不止院門口的符,客廳的鎮(zhèn)宅符也沒了?!绷智嗨穆曇舫亮讼聛恚斑@個該死的項道長,手好賤?!?/p>
林青霜走到樓梯口,抬頭看向三樓。
樓梯扶手上的灰被蹭掉了一小塊。
她深吸一口氣,抬腳往上走:“我去看看三樓?!标憫谚B忙跟上,兩人并肩走到三樓臥室門口。
臥室門鎖著,林青霜仔細觀察了一下,門鎖上的頭發(fā)早就沒了,打開鎖,臥室里面的擺設(shè)和她離開時一樣,看來沒人進來過。不過門外邊項道長自爆的那處地方,血跡與碎肉早就被陸懷謹?shù)耐聜兘o打掃干凈了。
肉眼是看不出什么。
林青霜扔了一個凈化符過去,這小片地方忽然就感覺到空氣清新起來,沒那么壓抑了。
雖然項道長自爆后與噬魂犬同歸于盡,魂魄消散了,可是還有余下一點陰氣在她的屋子里徘徊,剛才她燃了符咒,才把這些微弱的陰氣消除掉。
一想起來有個臭道士死在她臥室門口,她胃里一陣翻騰,下意識地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