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相框,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這是我家太婆收養(yǎng)的姑娘,叫霍音。
算起來,該是我婆婆的姐妹呢。這照片是她年輕時拍的,那時還沒解放,看看多洋氣啊?!?/p>
“霍音?”
林青霜的心臟又是一震,這個名字像是一道閃電劃過腦海,在哪里聽過?她猛地想起在香港霍家的資料上,曾有一行小字記載著“二女霍茵,死于三歲”。
霍茵?
霍音?
名字這么相近,會是同一個人嗎?
難道……這個霍音,就是母親的母親,她的外婆?
她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激動,端起女人遞過來的茶水,溫?zé)岬牟杷樦韲祷?,才稍微平?fù)了些情緒。
她裝作好奇地追問:“霍音?這名字真好聽。她是從南洋回來的?怎么會被你家太外婆收養(yǎng)???”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都是聽我婆婆說的?!?/p>
女人坐在林青霜對面,慢慢回憶道,“我太婆年輕的時候去南洋做過保姆,回來的時候就帶了霍音姑娘,說是在南洋遇到的孤兒,看著可憐就收養(yǎng)了。按輩分我應(yīng)該叫她姨婆。我姨婆來家時三歲多了,從小就長的聰明漂亮,一點也不像村里的娃娃,不管怎么曬都曬不黑。
后來她長大,那時戰(zhàn)亂,嫁給了一個姓蘇的軍人,就跟著走了,再也沒回來過?!?/p>
男人這時也走進(jìn)屋,補(bǔ)充道:“我聽我爹說,我這個小姨婆走的時候,還給村里捐了錢修水井呢。那時候村里人都夸她心善,就是可惜走了之后再也沒音訊了。
有人說她跟著軍人去了外地,也有人說去了西北,還有人說她后來不在了……誰也不知道真假。”
林青霜握著茶杯的手越來越緊,指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
原來如此……外婆很有可能是霍家人,后來嫁給了軍人,那會不會就是自己的外公?母親不就姓蘇嗎?部隊里一定有母親的詳細(xì)資料,她可是軍醫(yī) 。
“那你們知道霍音姑娘嫁給的那個軍人叫什么名字嗎?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林青霜急切地追問,聲音都有些發(fā)飄。
女人搖了搖頭,無奈地說:“不知道啊。那時候通訊不方便,還到處打仗,她走了之后就沒聯(lián)系過,哪知道那軍人叫什么。
太婆去世前還念叨著她,說要是能知道她的下落就好了。”
男人也嘆了口氣:“要是能找到她,也算是了了太婆的心愿??上н@么多年了,估計早就沒音訊了?!?/p>
林青霜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剛?cè)计鸬南M直粷矞缌?。可她看著照片上霍音的笑容,又不甘心就這么放棄,這是她第一次離母親的家人這么近,第一次知道這個照片上的女人可能是外婆,怎么能輕易放棄?
這會兒她恨不得要回空間中拿自己的血與照片去占卜一下。
她又和這家人聊了一會兒,才知道這戶人家姓霍,男人叫霍西遠(yuǎn),是村里的種田能手,女人叫劉蘭,平時在家喂雞種地,兩人有一兒一女,兒子在鎮(zhèn)上讀初中,女兒就是剛才那個小女孩,叫霍曉雅。
家里條件不算富裕,但很和睦,院子里種的蔬菜長得郁郁蔥蔥,雞圈里的雞也肥壯,一看就是勤勞過日子的人家。
“嫂子,你們家這照片能借我看看嗎?我覺得這霍音姑娘長得跟我一個遠(yuǎn)房親戚有點像,想仔細(xì)看看?!?/p>
林青霜鼓起勇氣說,心里盤算著能不能偷偷拍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