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快嘗嘗這辣子雞,我守著火候做的,肯定合您口味!”天璇率先獻寶似的端上食盒。
“師祖師祖!這是我新學(xué)的劍法,您看看有沒有進步!”凌羽迫不及待地比劃起來。
“師尊,宗門最近采購的這批藥材,品質(zhì)您得把關(guān)……”天璣也湊上前,拿著賬本。
“還有外務(wù)……”
云染瞬間被淹沒在美食、劍招、賬本和各式各樣的宗門事務(wù)匯報中。她被簇?fù)碇街魑?,一會兒被塞一筷子菜,一會兒被拉著點評劍法,一會兒又被追問決策,忙得不可開交。
墨宸站在角落,看著瞬間被“瓜分”的云染,以及那群徒子徒孫組成的堅實人墻,眼神微瞇。
整整一天,墨宸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完全找不到一絲與云染單獨相處的空隙。這群徒子徒孫像是故意跟他作對,將云染圍得密不透風(fēng)。
云染起初還覺得熱鬧,久了也有些招架不住,但看著徒弟們亮晶晶的眼睛,又不忍心趕人。
直到夜幕低垂,月上柳梢,這群意猶未盡的徒弟徒孫們,才在天璇的再三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告辭離去。
水榭終于重歸寧靜。
云染長長舒了口氣,感覺比打了一架還累。她揉了揉有些發(fā)僵的肩膀,走到窗邊,看著墨宸孤寂的背影,忍不住輕笑出聲:“怎么,我們墨大宗師這是……被冷落了一天,不高興了?”
墨宸轉(zhuǎn)過身,眸色深沉地看著她,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太吵了?!?/p>
云染失笑,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拍了拍他的背:“好啦好啦,都是孩子嘛。再說了,誰讓你之前設(shè)結(jié)界把他們關(guān)在外面那么久?這是報復(fù),懂嗎?
墨宸將她攬得更緊了些,帶著她走到窗邊的軟榻坐下,將人摟在懷中。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她披散的長發(fā),低聲問道:“如今諸事已了,宗門安定。阿染,這臨沂風(fēng)光你也看了許久,可想出去走走?看看昆侖的雪,碧落的極光,或者……任何你想去的地方?!?/p>
他的聲音充滿誘惑,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云染活了兩輩子,還未真真切切地按照內(nèi)心的想法,走過這修真界的廣闊天地。
她本就性子跳脫,愛自由,愛熱鬧,被墨宸這么一說,心思立刻活絡(luò)起來,眼睛都亮了幾分:“出去走走?好啊!”
“就我們兩個?!蹦返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想去何處便去何處,想停留便停留,無人打擾?!?/p>
這個提議實在太對云染的胃口了!她幾乎是立刻坐直身體,興奮地抓住墨宸的衣袖:“現(xiàn)在就走?”
墨宸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臉上揚起溫柔的笑意,頷首:“現(xiàn)在就走。”
是夜,月朗星稀。兩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彼岸水榭,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未曾驚動水云天的一草一木。
翌日清晨,天璇照例帶著精心準(zhǔn)備的早膳,天權(quán)、瑤光、玉衡、天璣以及凌羽等徒孫們再次齊聚水榭之外。
然而,今日的水榭異常安靜,那層阻隔他們的結(jié)界也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