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漪寧施針的時(shí)候止不住皺眉,指尖在他緊繃的背上戳了下。
陸亭湛更加緊繃了。
盛漪寧:“……”
從沒有治過這么害羞的病患。
盛漪寧只能說些旁的轉(zhuǎn)移他的注意,“你的毒來自何處,可查清了?”
陸亭湛從枕頭底下傳出來的聲音多了幾分冷意,“如盛大小姐所料,的確與吃食有關(guān)?!?/p>
盛漪寧漫不經(jīng)心地扎針:“哦?方便說說么?”
陸亭湛在刑部當(dāng)差,查起來很快,“長(zhǎng)公主府上的吃食我都讓人排查過,并未發(fā)現(xiàn)凋零散。是陸家的吃食出了問題。”
陸家,駙馬的娘家,也就是陸亭湛的祖父家。
“每隔十幾日,父親和母親就會(huì)帶我們一同回陸家與祖父祖母一同用餐。父親兄弟多,我也有諸多堂兄弟,但祖父歷來最偏愛我,每每回陸府,他都會(huì)留我一同飲茶對(duì)弈?!?/p>
盛漪寧了然,“這毒,就藏在你們喝的茶中?”
陸亭湛沉默片刻,“是?!?/p>
雖說早就料到,這毒是親近之人給他下的,可查到祖父身上,還是讓他難以接受。祖父歷來對(duì)他予以厚望。
盛漪寧問:“陸老尚書,將近古稀,身子可還康健?”
陸亭湛沉默良久:“祖父身子康健。”
盛漪寧:“凋零散尋常人未必能診出,陸公子可要請(qǐng)我上門為你祖父把脈?”
陸亭湛苦笑的聲音自枕頭底下傳出,“不必了?!?/p>
盛漪寧眉梢微挑:“你已確定兇手就是陸尚書了?”
陸亭湛的聲音沉悶:“盛大小姐說,我中毒三年,若沒能解毒,壽命不足半年。我祖父與我同飲一壺茶,若是中毒,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已然仙逝。”
盛漪寧:“是這個(gè)理。”
陸亭湛此刻不羞赧了,只有化不開的憂傷:“只是我不明白,祖父一向器重我,為何要如此對(duì)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