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漪寧微微沉默。
的確。
之前裴玄渡求旨賜婚,也沒有給她選擇。
他此人看似對情欲淡漠,可骨子里滿是偏執(zhí),他想要的,便一定要得到,看似清風(fēng)霽雪,實則不擇手段。
盛漪寧忽然問:“所以我如何站隊,心中是否有你,你都不在乎,只要你能滿足自己的私欲,便足夠了,是嗎?”
裴玄渡輕搖了搖頭,雙眸晦暗地看著她:“阿寧,你錯了。我很在乎?!?/p>
從她主動走向他的那一刻,不管她是真心假意,他都會將之變成真的,即便她心里沒有他,他也要,硬擠出一個位置。
盛漪寧對上他的眼神,呼吸都不由窒住,“那若是有一日,我所想與你所想相悖?”
裴玄渡眸光依舊平和寧靜,只是問:“何事相悖?”
大有一種他馬上能夠給出讓她滿意答復(fù)的感覺。
盛漪寧心知還不到那一日,也不想為了未來之事而徒廢心神口舌,便搖了搖頭,“我只是做個假設(shè)?!?/p>
裴玄渡卻忽然說了句,“我已在江南購置了院落,種上了許多珍稀的藥草,也為你準(zhǔn)備了醫(yī)館藥房。”
盛漪寧一愣。
就見裴玄渡眸光深沉地看著她:“阿寧,你想去何處,想做什么,我都會讓你如愿。但只有一點,你別想離開我?!?/p>
盛漪寧微微沉默。
原本感覺自己像裴玄渡的籠中雀,怎么現(xiàn)在感覺,裴玄渡更像她的狗?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盛漪寧就不由打了個寒顫。
罪過。
山巔雪云中月般的太傅大人,怎能與狗相提并論?
這一想似乎也有些奇怪,但她沒有說裴玄渡不如狗的意思。
見他目光晦暗地盯著自己,盛漪寧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虛,別開了視線,“好好好,臉上都要被你盯出個洞了。你愛跟著我就跟著我吧?!?/p>
裴玄渡輕笑了聲,心情似乎很愉悅。
盛漪寧感覺他以前似乎也沒那么愛笑。
“所以漠北王子求親,去和親的會是燕扶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