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七又去找了張醫(yī)生,告訴他即將會有幾臺MRI到港,請他聯(lián)系可以聯(lián)系的所有醫(yī)院,可以買,可以租,可以合作,方式靈活多樣,反正都有張醫(yī)生的好處在里邊。譚笑七知道,MRI這件事的大頭應(yīng)該在韓主任那里,畢竟鄰省的經(jīng)濟強勁,二十臺機器很容易就能在鄰省消化完畢。
譚笑七開著道奇直奔吳尊風的那個一院子幾家都開麻將館的院子,他知道今天他要是打麻將輸贏難說,雖說楊一寧那里的情場失意,但是許林澤又回來了。
譚笑七左手拇指和食指做出一個捻麻將牌的動作,遙遠的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孫農(nóng)的臉上立刻浮上一個會意的微笑,“捉五魁,清一色,一條龍,滿貫!”
這就是讓楊一寧羨慕嫉妒恨的譚笑七和孫農(nóng)之間心有靈犀。
二
吳尊風坐在那個大院子里的那間廚房里,很不滿地用鼻孔對譚笑七哼哼道“你是吃飽了哈,也不說給我?guī)е积埼r來!”
譚笑七把車鑰匙交給吳尊風的小廝,讓他去取副手座上的東西,果然沒一會兒那小子就拎進來一個塑料袋,里邊大打包盒里裝著一只完整的波士頓龍蝦。他當時給自己這桌要兩只,為的就是給吳尊風打包一只。就算老吳的漁業(yè)船隊再發(fā)達,在南海里肯定是撈不著波士頓龍蝦。
望著目瞪口呆的吳尊風,譚笑七笑瞇瞇的,“我對你好吧,你就從了我吧?!?/p>
今天這個院子的麻將生意格外的好,每家的桌子邊都圍滿了人,有打牌的有圍觀的,圍觀者的手里幾乎都捧著一個小碗,里邊就是這邊所謂的“糖水”,這個院子的糖水基本是用綠豆紅豆和薏米一起煮的,清熱去火。譚笑七從小就吃體育基地食堂,所謂的湯都是大鍋湯,雞蛋湯還有豆腐湯,所以他不習(xí)慣這邊的甜味湯,就算喝綠豆湯,譚笑七也不能加糖。所以一個口味從小形成以后,是很難改變的。
譚笑七乘坐吳尊風的一輛皮卡,皮卡的后邊的車廂里譚笑七隱約能看到一些蔬菜什么的,車子開出城區(qū)后向著譚笑七感覺的正東方向行駛了大約二十分鐘,開過一個小山包,迎面是一座更高一點的山,周邊用鐵柵欄圍起來,車子開近后譚笑七才發(fā)現(xiàn)是雙層,隔欄中間是很多大狗,齜著兇狠的牙。
“餓了,”吳尊風解釋說,“它們餓了,所以能看家護院,見到陌生人能給生吃了?!?/p>
前邊講過,吳尊風的秘密倉庫修建在小山包里,這個洞不是通透的,所以不能自然通風,都是用排風裝置,一進山洞譚笑七就覺得憋悶和懊熱,拐了二個彎,譚笑七才聽見聲音,那是王英的哭喊聲,在山洞里,聲音會產(chǎn)生失真,所以乍一聽起來,王英的聲音就像個怨婦那樣的腔調(diào)。
譚笑七借著燈光看清,一個小間里有幾個很大的鐵籠子,籠子的鐵棍足有自己小臂粗細,雖然說大,但就算自己進去也無法直立起來、譚笑七使勁睜大眼睛才看清楚王英在籠子里的模樣。他一貫喜歡穿白襯衫,現(xiàn)在那件襯衫完全看不出白色的樣子,即使在黑暗的光線里,譚笑七能發(fā)現(xiàn)衣服上還有一些暗色的道子,籠子里的王英罵的很難聽,都是在罵吳尊風,即使以前他很怕吳尊風這個地頭蛇,但是既然被老吳抓進來的了,他也就無所顧忌了。
譚笑七發(fā)現(xiàn)旁邊的幾個籠子里除了陳明外,都裝滿了人,都是一個籠子裝兩個人的,算算人數(shù),除了王英和陳明兩個人以外,三個籠子裝了六個人。
譚笑七把吳尊風拉出去問“怎么這么多人?”
“介都是孫農(nóng)的徐老師的家人的,要不是他們搗亂,我也不至于差點被洋人給弄死?!眳亲痫L氣憤地說,看得出他對那六個人充滿了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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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笑七顧不了這么多,他麻煩吳尊風把王英提出來,他要解氣,“你這里有醫(yī)生嗎,護士也行?”和吳尊風一樣,譚笑七不想搞出人命,再者說,他可不想讓王英死的很痛快,他對這個人的恨發(fā)自內(nèi)心。
看得出王英的左臂斷了,他一直帶著哼唧的罵聲也跟這個有關(guān)。
吳尊風一指跟進來的皮卡司機,“他就系跌打醫(yī)生,小傷小病都不算事?!?/p>
譚笑七看見那位司機取出一個他以前見過的赤腳醫(yī)生的藥箱,從里邊取出手術(shù)刀,剪刀,鑷子,注射器和小飯盒里的針頭,酒精瓶,譚笑七一笑,特么的還挺全乎的。
兩個秘密庫房的看守遵照吳尊風的指示把王英困在一根上下連著天地的柱子上,吳尊風詫異地看著譚笑七掄起靠在墻邊的一個螺紋鋼棍打在王英的右腿膝蓋上,一聲怪響后,王英的慘叫聲頓起,那條腿已經(jīng)變形。
老吳嘖嘖稱贊,小個子夠狠,是干大事的人。
譚笑七無動于衷地聽著王英咒罵自己,連帶對楊一寧的侮辱,他仔細瞄了一下,對著王英那條沒受傷的胳膊砸去,這下其實更狠,把王英的骨頭打碎了。
譚笑七停下手,看著王英慢慢昏去,他走過去拍拍皮卡司機的肩膀,“辛苦了兄弟!”
小個子告訴吳尊風,他要和陳明談?wù)?,吳尊風點點頭。他知道女人在這間有男人的牢房里,受到的罪會大過男人幾倍。就說籠子那個徐家的女人,以前應(yīng)該是另外幾個男人的頭領(lǐng),但是進來以后受到那幾個被關(guān)在一起的男人強烈的欺侮。吳尊風很想看看譚笑七是怎么處理王英和陳明的。老吳一般不欺負女人,但是這個姓徐的女人把他搞的太狼狽了,什么吳尊風能為了自己活命向別人磕頭乞憐。
譚笑七示意陳明坐在小間外邊的一張鋼制八仙桌旁,不知道這女孩進來以后嚇得哭過多少次,她衣服前邊都濕透了。譚笑七遞給陳明一瓶水,她貪婪地一口喝光。
陳明聽著死皮司機給王英綁扎傷口以及打夾板的慘嚎聲,嚇得渾身哆嗦不止,譚笑七能看出她是真的就要給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