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痛,是從骨頭縫里,從神經(jīng)末梢里鉆出來的,遠非尋常人所能忍受。”
“所以,執(zhí)行按摩的人,手法、力道、對穴位的認知,都必須精準無比。”
他頓了頓,說出了最關鍵的一點。
“更重要的,這個人,必須是顧先生最親近,最信任的人?!?/p>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他會把最脆弱,最痛苦的一面,完全暴露出來。這需要極大的耐心,更需要強大的情感支持,才能讓他堅持下去?!?/p>
話音落下。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卻無比清晰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張教授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孟聽雨的身上。
顧老太太的眼中,是全然的拜托與期盼。
管家和保姆的眼中,是理所當然的認同。
孟聽雨站在那里,只覺得無數(shù)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將她牢牢鎖定。
她的心,猛地一跳。
臉頰,不受控制地,開始發(fā)燙。
穴位按摩。
還是在腿上。
這意味著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不僅僅是簡單的接觸。
那是她要親手,去觸碰他最私密,最脆弱的地方。
他那雙因為常年不見天日而過分蒼白的腿,那上面,布滿了當年爆炸留下的,猙獰的傷疤。
那是他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個天之驕子,最不愿被人看到的,殘缺與狼狽。
孟聽雨的心,亂了。
她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攥緊。
她可以面不改色地處理最血腥的食材,可以在商場上與人唇槍舌戰(zhàn),甚至可以冷靜地面對生死。
可唯獨這件事,讓她一向古井無波的心湖,徹底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