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已經(jīng)快要被所有人遺忘了。
“……進(jìn)來吧?!?/p>
他把兩人讓進(jìn)屋里。
屋內(nèi)的光線很暗。
墻壁被煙火熏得發(fā)黑,家具寥寥無幾,卻都擦拭得很干凈。
最顯眼的,是墻上掛著的一張黑白遺像。
劉強(qiáng)倒了兩杯水。
“家里窮,沒啥好招待的,喝口水吧?!?/p>
李如玉輕聲開口。
“家里……就你一個人?”
“我老娘前幾年走了。媳婦嫌窮,跟人跑了。就剩我一個。”
“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p>
這句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劉強(qiáng)愣住了。
他接觸過的干部,哪個不是板著臉,拿腔拿調(diào)?
像這樣跟他一個泥腿子道歉的,這是頭一個。
“沒事,都過去了?!?/p>
他擺擺手,態(tài)度軟化了不少。
“劉大哥,我們這次來,就是想重新查一查劉根失蹤的事情。九年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總得有個說法,你說是吧?”
曲元明的話,戳中了劉強(qiáng)的痛點(diǎn)。
是啊,總得有個說法。
這些年,他不是沒想過,可他一個農(nóng)民,能有什么辦法?
“我那個弟……命苦?!?/p>
“當(dāng)年在縣里的廠上班,本來好好的,說沒就沒了,廠子倒了,他就成了下崗工人?!?/p>
“那陣子,他整天愁眉苦臉的,在縣城到處找活干。后來,不知道走了什么門路,說是去城西那個蓋了一半就停工的爛尾樓,幫人看管建材?!?/p>
曲元明在一旁靜靜聽著。
手里的筆在筆記本上記錄。
“那活兒其實(shí)就是個閑差,工錢也不多?!?/p>
劉強(qiáng)繼續(xù)回憶。
“可就在他失蹤前幾天,他回了一趟家,整個人神神秘秘的。”
“他說什么了?”
曲元明忍不住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