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的弟啊!”
他趴在地上,額頭抵著地面。
曲元明看著他的背影,此刻任何安慰的語言都蒼白無力。
過了許久,久到曲元明以為劉強會就此昏厥過去。
那哭聲才漸漸變成了抽泣。
李如玉這才再次蹲下身。
“劉大哥,我們找到了他的遺體?!?/p>
“按照程序,需要親屬進(jìn)行辨認(rèn)。你……現(xiàn)在方便嗎?”
她的聲音很輕。
劉強沒有抬頭,回了一個字。
“……去?!?/p>
一個小時后,縣人民醫(yī)院的太平間。
曲元明扶著劉強。
這一路上,劉強一句話沒說,機械地跟著他們走。
李如玉站在稍遠(yuǎn)一點的地方。
法醫(yī)看了曲元明一眼,得到示意后,伸出手,捏住了白布的一角。
“家屬,請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他緩緩地,將白布掀開。
躺在那里的,已經(jīng)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但劉強還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是那件弟弟離家時穿的藍(lán)色夾克,是他手腕上那塊廉價的電子表。
“……”
劉強的身體晃動了一下,曲元明用力扶住他。
預(yù)想中的嚎啕大哭沒有到來。
他掙脫了曲元明的攙扶,撲到床邊。
“劉勇!你個混賬東西!”
“你不是說出去混出個人樣嗎??。?!你就混成這個b樣回來見我?!”
“你跑哪兒去了!你十年不給家里來個電話!你知道娘多想你嗎!”
他的拳頭攥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