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母親愣了一下:“你笑什么!你瘋了?”
“我瘋了?”許安知喃喃自語。
“那我呢!”
“媽!那我呢!我也是你兒子??!”
“你只想著弟弟!他不能坐牢!他的人生不能毀了!那我呢?我的人生就可以毀了嗎?我坐牢就是應(yīng)該的嗎?”
“我也是你兒子?。。。 ?/p>
“你?你跟他能比嗎!”
“他要是沒了,就是要我的命!你呢?你這么大個官,爬到這么高的位置,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保不住,你還有臉問我?我當(dāng)初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沒用的東西!廢物!白眼狼!”
“廢物……”
“白眼狼……”
許安知再也聽不下去。
他按下了掛斷鍵。
世界,終于清凈了。
撐著他一路走來的那股氣,散了。
他想證明,他這個長子,比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只會被寵壞的弟弟,更值得被愛。
現(xiàn)在,這個他維系了一生的信念,崩塌了。
被他最敬愛的母親,親手砸得粉碎。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個笑話。
原來,他從始至終,都只是個工具。
許久,許久。
許安知坐回了他的縣長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