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渾身發(fā)抖,想從爬起來,可手腳卻不聽使喚。
最后,還是王強和李衛(wèi)國,將他弄到了一張椅子上。
過了足足五分鐘。
“我說……我什么都說……”
“嗯?!鼻鼽c了點頭。
“從頭說吧。什么時候開始的?”
“三……三年前。”
“那時候,趙日峰剛當上書記,許……許縣長來鄉(xiāng)里視察,趙日峰招待,我也在?!?/p>
他提到了兩個已經(jīng)倒臺的人。
“許縣長看中了那個地方,說那里偏僻,三面環(huán)水,只有一條小路能進去,是個做大事的好地方。”
“我當時還不懂什么叫做大事。后來才跟我挑明,說許縣長準備在那里建個工廠,生產(chǎn)點高附加值的東西,讓我負責外圍的警戒和應付。”
“我當時害怕,想拒絕??稍S縣長說,這是許縣長看得起我,給我一個上船的機會。上了許縣長的船,以后在江安縣就能橫著走?!?/p>
曲元明靜靜聽著。
“后來,工廠就建起來了。我才知道,他們做的是那玩意兒……是毒品?!?/p>
“我怕得要死,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稍S安知給了我一張卡,說里面有二十萬,是給我的辛苦費。我……我沒忍住。”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每個月,我都能分到一大筆錢。我用這些錢,在縣里買了房,給兒子買了車……我老婆還以為,是我當官發(fā)的財……”
說到這里,陳立的眼淚流了下來。
“那許安知倒臺以后呢?”曲元明問出了關鍵。
按理說,靠山倒了,這棵毒樹也該死了。
陳立深吸一口氣。
“許安知和趙日峰進去以后,我確實怕了一陣子。我以為天要塌了,天天在家里燒香拜佛,生怕紀委的人找上門?!?/p>
“可……可等了一個多月,風平浪靜,什么事都沒有??h里沒人查,市里也沒人問。好像所有人都把這個水塘給忘了?!?/p>
“這時候,之前跟著許縣長干的那個技術員找到了我?!?/p>
“他說,老板雖然進去了,但線還在。南邊要貨要得很急,價格比以前還高。他問我,這潑天的富貴,難道就這么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