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安局,她找到值班的公安同志,值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身強體壯的男子,叫雷鳴。
他面無表情,神情嚴肅,“同志,你有什么事?”
林曉蕓活了幾十年奉公守法,還從來沒有進過公安局,心里發(fā)慌,面上強自鎮(zhèn)定,“我要告我前夫家暴,婚內(nèi)出軌,離婚后三番兩次跟蹤我,故意傷害。”
雷鳴同志有些意外,夫妻打架的多了去了,能豁出去鬧到公安局的倒是沒見過。他拿出鋼筆,在牛皮紙封面的筆記本上唰唰記錄著,頭也不抬地問道:
“同志,請回答一下問題。叫什么名字?”
“林曉蕓?!?/p>
“年齡?!?/p>
“二十六?!?/p>
“民族?”
“漢?!?/p>
“文化程度?”
“小學……三年級?!?/p>
雷公安筆尖頓了頓,抬眼看了她一下,這樣的學歷敢到公安局報案的,很少見。他繼續(xù)問:“現(xiàn)在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住在東大街老縣委旁邊那個帶院子的平房,剛租的。目前……還沒工作,準備做點小買賣?!?/p>
“嗯?!崩坠苍诒咀由舷鄳恢脤懴隆白庾|大街xx號”、“無業(yè)”,然后進入正題。
“你把你前夫的基本情況也說一下。年齡,住址,矛盾?!?/p>
“他叫張國棟,二十八,是小河村三隊的社員。以前……以前是我丈夫,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婚了,沒關系了?!?/p>
“具體說說是哪一天,在什么地方發(fā)生的糾紛?從頭到尾,詳細經(jīng)過?!?/p>
林曉蕓定了定神,把張國棟三年婚姻怎么打她,一家人欺負她,以及離婚第二天就拿扁擔偷襲,中午又找到城里來辱罵誹謗,還要動手的事兒說了出來。
雷鳴一邊聽,一邊快速記錄,偶爾會打斷她,追問細節(jié):“他具體是怎么罵的?你重復一下原話?!?/p>
“他推你的時候,用的哪只手?推在什么位置?”
“你確定有鄰居看到了?大概幾點鐘?”
林曉蕓都一一回答了。雷鳴聽完當事兒的陳述,將關鍵信息記錄在案。
做完筆錄,雷鳴同志讓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后,在末尾空白處簽上自己的名字和職務,然后遞給林曉蕓:“你看一下記錄的內(nèi)容跟你說的對不對,沒問題就在這兒按個手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