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科長約莫四十歲、身材挺拔、面容嚴肅,穿著干部裝。他笑著擺擺手:“劉干事客氣了,都是鄰居,互相照應(yīng)是應(yīng)該的。小呂同志、小何同志,以后有事盡管告訴劉叔。”
他身邊站著一位滿頭銀發(fā)、精神閃爍的慈祥老太太和一位溫婉的婦女和兩個半大孩子。
劉干事來到呂家小院隔壁甲三號院,這個小院看起來格外整潔雅致,“這家是趙老師家,趙老師在北大教書,學(xué)問大著呢!他夫人以前也是老師。趙老師的弟弟在報社擔(dān)任編輯,今天應(yīng)該是忙了,沒在家,弟媳婦在軍管會工作,是我的同事,今天也沒在家,家里還有位高堂老母,下面有三個孩子,趙老師,以后孩子們讀書學(xué)習(xí)上有不懂的,可得請您指點指點!”
趙老師約莫四十歲上下,戴著眼鏡,氣質(zhì)儒雅,他溫和地笑道:“劉干事言重了,互相學(xué)習(xí)。歡迎新鄰居?!?/p>
他身后站著一位衣著考究、帶著眼鏡、一絲不茍的優(yōu)雅老太太和三個好奇張望的孩子。
又來到巷口北側(cè)的甲二號院,“這個院住著兩戶人家,都是咱們光榮的退役軍人!王營長和李連長,都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好漢!王營長帶著媳婦和兩個小子,李連長剛結(jié)婚不久。都是爽快人,有力氣活兒找他們準沒錯!”
兩位退役軍人都是三十多歲,身板筆直,眼神銳利,又帶著樸實。王營長豪爽地笑道:“劉干事抬舉!小呂、小何,以后搬煤劈柴啥的重活,招呼一聲!”
李連長也笑著點頭致意。他們的家屬也站在身后,笑容樸實。
最后來到巷口南側(cè)的甲一號院,這個院子是這個巷子最大的院子,“這家是咱們胡同的‘壽星之家’!吳老太爺,今年八十高壽了!耳不聾眼不花!下面是吳奶奶當(dāng)家,再下面是吳家兩兄弟。老大犧牲在戰(zhàn)場上了,留下媳婦在供銷社工作,還有四個滿地跑的小娃兒。老二也是退伍兵,在鐵路上干保衛(wèi),今天也不在家,媳婦在家照顧老人孩子。九口人,四代同堂,熱熱鬧鬧!”
一位精神頭很足的老太太,攙扶著一位拄著拐杖、白發(fā)蒼蒼但腰板挺直的老爺子。一位面容敦厚的婦女跟在后面,幾個孩子躲在大人腿后好奇地張望。吳奶奶聲音洪亮:“歡迎新鄰居!以后缺個蔥蒜啥的,別客氣!”吳老太爺也慈祥地點點頭。
介紹完畢,胡同里的氣氛明顯熱絡(luò)起來。鄰居們互相點頭致意,小聲交談著,對新來的三兄妹投來友善的目光。雨水好奇地看著這么多陌生人,尤其是那幾個同齡的孩子,一臉的新奇,小手緊緊抓著呂辰。
“好了,鄰里都認識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劉干事滿意地點頭,“下面,進行最重要的儀式——為呂辰、何雨柱、何雨水家,掛‘光榮烈屬’牌!”
他鄭重地揭開了紅布。一塊紅底金字的木牌顯露出來,上面刻著四個大字:“光榮烈屬”。陽光照在金色的字體上,熠熠生輝。
劉干事神情肅穆道:“呂鐵錘同志,1942年參軍入伍,投身革命洪流!歷經(jīng)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烽火!在戰(zhàn)斗中英勇負傷!榮獲‘華北解放紀念章’、‘平津戰(zhàn)役紀念章’!后因戰(zhàn)傷復(fù)發(fā),于1953年光榮犧牲!其子呂辰同志,繼承父志,攜表親何雨柱、何雨水落戶本胡同!軍管會特頒此牌,彰其功勛,慰其英靈!望鄰里敬之、助之!”
他的話在胡同里回蕩。所有鄰居,無論老少,都肅然起敬,目光聚焦在那塊沉甸甸的木牌上。兩位軍管會同志早已搬來梯子,劉干事親自爬上梯子,將牌子端端正正地釘在了金柱大門門框左上角最醒目的位置。
“啪!啪!啪!”熱烈的掌聲在胡同里響了起來。
劉干事從梯子上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臉上重新露出笑容:“禮成!從今往后,呂辰同志家,就是咱們寶產(chǎn)胡同光榮的一員了!”他轉(zhuǎn)向呂辰和何雨柱,“柱子,小辰,這塊牌子,是榮譽,也是責(zé)任。好好過日子,把雨水培養(yǎng)好,就是對呂鐵錘同志最好的告慰!”
“謝謝劉干事!謝謝政府!謝謝各位街坊鄰居!”呂辰和何雨柱深深鞠躬,聲音都有些哽咽。
劉干事笑著拿過那袋紅紙包著的糖果花生:“來,小雨水,拿著!這是軍管會和大伙兒的一點心意,甜甜嘴兒!也給鄰居的弟弟妹妹們分分,以后一起玩!”
雨水的大眼睛瞬間亮了,在呂辰的鼓勵下,怯生生地接了過來,小聲道:“謝謝劉叔叔。”然后開始給圍過來的孩子們分糖。胡同里頓時充滿了童真的笑聲,沖淡了剛才的肅穆,染上了濃濃的生活氣息和喜慶。
鞭炮適時地被點燃,伴隨著“噼里啪啦”的響聲,紅色的碎屑如花瓣飄落。宣告著一個嶄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