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寶產(chǎn)胡同,呂辰敲響了吳奶奶家的門,開門的是吳家大嬸兒,應(yīng)該是剛從供銷社下班。
“大嬸子,在家呢?正好找您幫個忙!”呂辰笑得一臉誠懇。
“小辰啊,快進來!啥事你說!”吳家大嬸熱情地招呼。
“是這樣,”呂辰壓低聲音,“家里晚上點燈學習費油,我想著多備點‘洋油’和蠟塊,省得老跑。嬸子您在供銷社,看能不能幫我多買點?按市價走,絕不占公家便宜!就是量可能稍微多點。”
“哎呀,就這事啊!沒問題!”吳家大嬸爽快答應(yīng),“洋油和蠟塊是吧?成!我記下了!正好這兩天新到一批貨,我給你留出來!要多少?十斤油?十斤蠟夠不夠?”
“嬸子您看著辦,多多益善!太感謝您了!”呂辰連忙道謝,
接下來的幾天,呂辰騎著自行車,穿梭于北京城不同區(qū)域的供銷社、百貨大樓和信托商店。
他目標明確,出手果斷。
東城百貨大樓買,他在“五金交電”柜臺前駐足良久,最終指著貨架上那臺簇新的“紅星牌”電子管收音機,“同志,麻煩您,這臺收音機我要了?!苯又种赶蚺赃呉慌_同樣型號的,“這臺也要。”
售貨員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確認道:“同志,這可不便宜,還要工業(yè)券……”呂辰平靜地掏出厚厚一沓鈔票和相應(yīng)數(shù)量的工業(yè)券。在售貨員和周圍顧客驚異的目光中,兩臺收音機被仔細包好,放進他帶來的大帆布袋。
轉(zhuǎn)身又走向“自行車”柜臺,指著兩輛嶄新的“永久28”,“這兩輛,我也要了?!?/p>
售貨員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趕緊開票收錢收券。
西單信托商店,看著那些不要票的“二手貨”。呂辰耐心地挑選,最終拿下了一臺品相尚可的“飛人牌”縫紉機,又挑了幾塊走時還算精準的上海牌、天津牌等舊機械手表,雖然舊點,但勝在實用且不要票。
他像水滴匯入大海,在不同的供銷社分散購買。在這個供銷社買兩斤上好的白砂糖和兩斤冰糖;在那個供銷社稱五斤鹽、打五斤煤油、買十包大號蠟燭;再換一個供銷社,買上幾塊肥皂、香皂和幾支牙膏、幾盒“泊頭”火柴。每次量都不算特別扎眼,但積少成多。遇到有賣塑料盆、塑料桶的,也毫不猶豫地拿下幾個,這些輕便耐用的新鮮玩意兒,在未來也是好東西。
看到文具柜臺,更是毫不吝嗇。英雄牌金筆、鴕鳥牌藍黑墨水、整刀的信紙、厚實的硬殼筆記本、中華牌鉛筆……,成堆地買下。
一連持續(xù)了一個星期,直到身上鈔票墊底,才算告一段落。農(nóng)場空間的倉庫里,已然堆滿了“硬通貨”。一場無聲的戰(zhàn)役,在這票證時代的閘門落下之前,悄然謝幕。
這天下午,呂辰正在練著琵琶。門外傳來郵遞員的喊聲“甲五號呂辰!掛號信!”
呂辰起身開門,簽收了信件,信封上印著“北京師范大學附屬中學”的鮮紅字樣。他拆開,里面是一張鉛印的錄取通知書。
這意料之中的事,卻依然帶來一絲暖流,他平靜地將通知書收好,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傍晚時分,何雨柱領(lǐng)著小雨水回來,剛支好車,呂辰便拿著通知書遞了過去。
“哥,師大附中的錄取通知。”呂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
何雨柱一愣,接過那張紙,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他盯著“錄取通知書”幾個字看了又看,又猛地抬頭看向呂辰,瞬間被巨大的驚喜和自豪淹沒。
“哎呦喂!我的親表弟!”何雨柱猛地一拍大腿,震得屋檐下打盹的小咪都驚醒了,“考上啦!真考上師大附中啦!這可是頂頂好的學校?。 彼拥媚樚欧杭t,一把將旁邊剛跑出來的小雨水抱起來,原地轉(zhuǎn)了個圈,“雨水!聽見沒?你表哥考上最好的高中啦!咱家要出大學生了!”
小雨水被哥哥舉得高高的,咯咯直笑:“表哥最棒!表哥最棒!”
何雨柱放下雨水,興奮地搓著手在院里踱了兩步:“這么大的喜事,得炒兩個小菜,和咱老舅好好嘮嘮?!闭f完就進了廚房。
一會兒,何雨柱整了兩個小菜,在正堂擺上,又點上香燭,將這巨大的喜事通報了呂鐵錘,呂辰被拉著磕了兩個頭。
祭拜完還不算,又拿著一框子雞蛋,挨個鄰居家去報喜。
當天晚上,呂辰就收獲了幾個大紅包。
呂辰無奈嘆了口氣,只能由著了。
第二天一早,呂辰被何雨柱從被窩里請了起來,“小辰,今兒晚上,你帶著雨水去豐澤園,哥請客!叫上你雪茹姐,咱好好吃一頓!雨水,快去換身漂亮裙子!小辰,你也拾掇拾掇!去裁縫鋪接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