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信我嗎?”
姜繆盯著他許久,冷哼:“不信!”
宋墨不急,反笑:“公主若不信我,我如今不過是廢人,你大可以一把推開我,或者直接拔出頭上的簪子扎傷我,豈會任由我拉著就不動了?”
是啊。
在南楚腌臜事見過了,她從小厭惡男子。
別說是攥著她手腕,就連站在眼前都讓她生出煩躁。
南楚那些多年,母親不可能時時刻刻護(hù)住她。
有那么一次,她險些被人欺辱。
她寧愿折斷一只手臂,也從捆住她的繩索上掙脫開,死死咬住那人的脖頸。
直到被宮人發(fā)現(xiàn),救下了她。
可從第一次見,對于宋墨的親近,她就沒生出過一絲厭惡。
姜繆低下頭,握在她手腕上宋墨的手,根本沒用力氣,只是虛虛的攥著,就把她困在身邊了。
實在可惡。
微涼的觸感,讓姜繆指腹微動。
幾乎想抓住他的手,好好試驗一下,是不是她對宋墨的觸碰,當(dāng)真一點點厭煩的心境都生不出。
“我說過,跳湖救我,我欠你個人情。我不傷你,只是為了還你人情?!?/p>
姜繆咬牙,轉(zhuǎn)過頭。
也不知是說給宋墨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宋墨指腹摩挲到她手臂上的疤痕,微微一愣。
松開手后,又很快恢復(fù)淡笑:“既然公主信我,就該知道,我絕不會費勁心力,為逃兵做到這種地步?!?/p>
“這些,不僅不是逃兵,當(dāng)年三十萬兵還能活下大半,甚至宋墨這條命還在,都靠著這六千五百七十一人?!?/p>
她自然知道。
宋墨付出的代價不比她母親少,若是逃兵,他怎會輕饒。
姜繆上前幾步,重新凝視這一盞盞燈。
十五生怕她會突然發(fā)作毀了這里,寸步不離,瞪著姜繆。
“當(dāng)年,倒是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