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的臉唰地白了。
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殿下饒命!小兒實在是被宋墨威脅,又不敢糊弄陛下,他對世子您真的是忠心一片?!?/p>
姜昱蹲下身,湊近他耳邊,聲音壓得極低,“我記得陛下私下讓你好好收著一個東西,那東西被你放在哪呢?”
曹正渾身一顫,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安徽f?”姜昱直起身,朝侍衛(wèi)抬了抬下巴,“派人去邊關。”
“我說!我說!”曹正終于崩潰了,老淚縱橫。
半個時辰后,姜昱捧著那方黑沉沉的沉香木匣,走出了曹家老宅。
“姜繆,”他用指腹摩挲著木匣上的刻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你讓我禁足半月,我就讓你嘗嘗,什么叫剜心之痛。”
宋府。
姜繆正在給窗臺上的蘭草換土。賴嬤嬤端著剛燉好的燕窩進來,見她素日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點血色,忍不住念叨:“公主今日敲著精神可算回來了,這幾日軍侯讓燉的血燕,果然是好東西?!?/p>
姜繆的手頓了頓。
她房里每日都會有新鮮插瓶的梅花,每日都有新鮮的零嘴或話本,又或是什么時興的胭脂口蜜。
連賴嬤嬤都說,除了兩人沒有同房,這樣相處下來,倒真像夫妻間的舉案齊眉。
“嬤嬤。”她輕聲道,“今天怎么沒見到他?”
“公主說的誰啊?!?/p>
賴嬤嬤含著笑,故意提高了嗓音:“他。這院子有許多個他,就是不知道公主說的是哪個?”
“嬤嬤,宋墨今日還在院子里練武嗎?”
昨日深夜,她隱隱聽見隔壁里面?zhèn)鱽韯×业目人月?,一聲比一聲急促,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p>
她站在院門外,卻終究沒進去。
賴嬤嬤嘆了口氣:“可不是呢,今日天不亮就又去了。我打聽過,軍侯自小就是練功的習慣,刮風下雨都不間斷,除了剛受傷那幾年……哎公主!燕窩還沒喝呢!”
話沒說完,姜繆已經(jīng)轉(zhuǎn)身跑出屋子,飛快往后院跑去。
等到了后院,還未看到人就被呼呼作響的風聲駭住。
還是平日坐在青竹玉石的輪椅上那個人,瑩白的雪地讓他面色更白,平日和煦溫和的雙眼這會含著笑,懶懶靠在椅背上,饒是十五的雙刀舞動得飛快,卻根本刺不中他。
十五大吼一聲跳起一飛而下,光芒帶著來雙刀幾乎就要砍在宋墨的頭上。
嗖的一聲,他挑起一旁雪地里插著的長槍,鐺的一聲撞上了十五的雙刀。
宋墨未動,反震的十五連連后退三步,直到撞到了身后的樹才停下。
樹上的積雪被震落正好澆了十五一頭。
宋墨暢快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