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此刻才覺一股暖流重回四肢百骸,臉色卻依舊有些發(fā)白,一時后怕不已。
云昭沉吟片刻,吩咐道:“調些朱砂來?!?/p>
鶯時應聲而動,立刻將方才采購的上好朱砂取出研磨,一邊心下嘀咕:姑娘剛買的上好朱砂,還沒捂熱呢就派上用場。
若不是這趟跟著姑娘一同出來,她還不知道,這般純度的朱砂,價格可不便宜!
云昭凝神提筆,蘸取朱砂,一道蘊藏著玄奧力量的符箓一氣呵成。
一旁侍衛(wèi)正要上前接過,卻聽云昭抬眸,目光直直望向對面的蕭啟:“殿下,我的符,是要收錢的?!?/p>
蕭啟聞言,眉梢微挑。
“答應為殿下拔除惡詛,已算是一樁虧本買賣。如今您府上的人未遵我囑托而中了招,難道還要我白送符咒不成?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p>
“多少?”蕭啟言簡意賅。
“一千兩?!痹普褕蟮妹娌桓纳?。
老管家聞言,驚愕地看著云昭。
這姑娘生得秾麗乖巧,怎么一開口……竟是個獅子大開口的主兒!
云昭瞥他一眼:“你為殿下辦事才受的傷,藥費自然該由殿下承擔。又不是掏你的私房錢,你慌什么?”
老管家苦著臉,可憐巴巴地道:“都怪老奴自己不當心,云姑娘您就別讓我們殿下破費了……殿下平日里,待我們是極好的?!?/p>
蕭啟卻并未多言,直接取出三張千兩銀票置于桌上:“再畫兩張?!?/p>
“一日只畫一張?!?/p>
云昭拒絕得干脆。
畫符一事,確實損耗精氣。但那是針對普通人而言。
對她來說,一日畫上十幾張也不成問題。只是她昨夜為蕭啟施針拔咒,耗神太過,至今仍覺倦怠。
況且,人心微妙——越是易得之物,越不知珍惜。
再者,姜府如今由那些人把持,她既無積蓄,又無進項,欲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自立,最好的法子便是憑這一身本事,悄悄攢下立足之資。
昨夜嚴嬤嬤為兒媳求符的事,倒是提醒了她。
今日便從秦王這里開張,日后漸傳名聲——
以她的能耐,待救出蘇氏,日后在京城賺錢買宅子立女戶,絕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