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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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
天還未透,姜府上下已亂作一團(tuán),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最先察覺異樣的,是預(yù)備上朝的姜世安。
大晉朝制,每日卯時(shí)上朝,臣子寅時(shí)便須整裝待發(fā)。
可這日車馬雖已齊備,小廝卻連滾帶爬撲入堂前,顫聲急報(bào)——
府門,打不開了!
緊接著,平日負(fù)責(zé)采買的管事婆子也慌慌張張跑來,道是后門同樣紋絲不動。
不多時(shí),姜珩與三房的姜世忠也相繼趕到,個(gè)個(gè)面色驚疑。
直至天光大亮,姜綰心才梳妝完畢,施施然現(xiàn)身。
只見滿府之人面如土色、神情惶惶,老夫人額角貼著膏藥,歪在榻上唉聲嘆氣。
姜綰心不由奇道:“祖母,這是怎么了?”
老夫人捶著桌沿氣道:“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府門竟打不開了!你爹到現(xiàn)在都沒能出門上朝!”
姜綰心精心描繪的黛眉一蹙,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她整個(gè)人都是懵的——
原說好今日要與兄長、梅姨同去碧云寺,尋那位擅治瘡疤的有悔大師,為梅姨看臉。
但三人皆心知肚明,此去碧云寺,為梅姨看臉雖是真;但更重要的,是要借此行前線一步接觸到聞空大師。
為此,她昨夜沐香膏、熏蘭草,今早又挑了半晌衣裳首飾,才耽擱到這時(shí)辰。
本以為推門便見姜珩如常備好她愛吃的朝食,而后三人乘車說笑同往寺院,何曾想竟遇上這等荒唐事?
她只覺荒謬:“既大門不開,何不走后門?”
姜珩也覺得今日這事邪了門了。
他正自焦躁,聞言更是厭煩:“不僅大門和后門,就連東小門也出不去!”
“什么?!”姜綰心徹底怔住,她不由看向姜世安,“那爹爹豈不……”
姜珩正自焦躁,聞言更煩:“豈止大門后門?連東側(cè)小門也紋絲不動!”
姜綰心徹底怔?。骸斑@……爹爹豈不……”
姜世安確已心急如焚。
昨日才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今日竟敢不告假而曠朝,陛下會作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