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她!”
姜世安與姜珩齊聲厲喝,同時撲前欲阻——
卻已遲了!
只見云昭右手如鐵鉗般扣緊那女子下頜,拇指在她臉頰上狠狠一抹!
隨即她倏然后撤,高舉右手——指尖上竟沾滿了一層厚膩慘白的脂粉!
“好一個‘病體沉疴’!好一個‘虛弱不堪’!”
云昭聲音凜冽,“原來你們口中的重病,是靠這戲臺丑角都比不上的厚重脂粉裝出來的?!”
滿場嘩然,驚呼四起!
不待眾人反應,云昭再次疾探,扯開那女子后頸衣襟——一片赤紅色胎記赫然暴露于人前!
姜世安勃然大怒:“逆女!你竟敢——”
她揚聲道:“蘇家本家仍在京城,當年與我母親往來的夫人更不知凡幾!
趙大人何不請來幾位問個清楚,我母親蘇凌云的后頸,可曾有過這般血紅胎記?!”
云昭卻已將那抖如篩糠的女子狠狠摜在姜世安腳下:
“這惡奴假冒主母,欺上瞞下,將父親、祖母、全家上下瞞得團團轉(zhuǎn)——
事到如今,父親還要執(zhí)迷不悟嗎?”
姜世安瞳孔驟然收縮,眼底清晰掠過一絲猝不及防的慌亂。
他萬萬沒料到,云昭竟會突然調(diào)轉(zhuǎn)矛頭,將所有罪責盡數(shù)釘死在南喬一人身上!
他還未尋隙轉(zhuǎn)圜,云昭已猝然轉(zhuǎn)向堂外,清叱道:“帶南喬的丈夫與兒子上堂!”
話音剛落,兩名衙役已押著兩個衣衫襤褸的男子跌撞而入。
年長的那人一見到癱軟在地、滿臉狼狽的南喬,頓時目眥盡裂,如瘋獸般撲上,嘶聲痛罵:
“毒婦!你自己在這兒頂替貴人風光快活,可曾看一眼我們父子過的是什么豬狗不如的日子?!”
他猛地扯過身旁年輕男子的手——那缺了兩根手指、疤痕猙獰的殘掌瞬間暴露于人前,引來一片倒抽冷氣之聲!
“就因你瞞著我們欠下的五十兩賭債!賭坊的人當著我的面,活生生剁了他的手指頭??!
我們流落街頭,連碗餿飯都討不著的時候,你卻在這兒穿金戴銀、冒充主母?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夜里怎能安睡?!”
南喬臉色慘白如紙,瘋狂地搖著頭,眼中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年輕男子亦隨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把抱住南喬的腿,嚎啕大哭:
“娘!娘?。∈帐职伞笄竽J了吧!我們都活不下去了!求各位青天大老爺開恩,饒我們一條活路吧!”
恰在此時,龔嬤嬤連滾帶爬地撲出人群,磕頭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