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身邊貼身伺候的嬤嬤和婢女,現(xiàn)在何處?”
一位鬢發(fā)微霜的老嬤嬤并兩個年輕婢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出列。
其中那個眉眼伶俐的,正是先前沖進慈安殿、高聲嚷嚷出了人命的綠衣少女。
云昭審視三人,聲音不高,卻讓人不敢無視:“南華郡主是遭人暗算,中了極陰損的術(shù)法。凡此惡咒,必有憑依。
你們仔細回想,郡主近來身上,可有什么新得的、從不離身的古怪物件?”
兩個年輕婢女聞言,臉色唰地慘白,互看一眼,撲通一聲齊齊跪倒,渾身抖如篩糠。
先前那綠衣婢女帶著哭腔道:“有、有的……
郡主月前得了一枚桃花符,寶貝得跟什么似的,用錦囊裝了,日夜貼身戴在胸口,連沐浴時都不許奴婢們碰一下……”
安王妃又驚又怒:“什么桃花符?還不快取出來!”
“她們碰不得?!痹普训哪抗忭餐蹂?,冷然道,“為免咒術(shù)反噬,殃及郡主,還要請王妃這位血脈至親,以母女連心之氣為引,方能安然取出。”
安王妃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云昭心中冷笑,此事,原本并非她不可。
但這安王妃與南華郡主母女一般,驕橫跋扈,極是難纏。
今日若不讓她親身經(jīng)歷這提心吊膽之苦,日后難免翻臉不認賬,甚至反咬一口。
此舉,正是要她好好地長長記性。
云昭道:“取一塊無味的白帕子,取出郡主胸口的桃花符?!?/p>
在眾人注視下,安王妃顫抖著手,取過侍女遞來的素白無香絲帕。
她如捧著千斤重擔(dān),一步步挪到床榻邊,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探入女兒懷中。
摸索片刻,終于自南華郡主的荷包之中,掏出一個三角符咒。
符咒顏色詭艷,質(zhì)地滑膩,竟不似尋常紙帛。
安王妃用帕子托著那符,如同捧著滾燙的山芋,滿眼無措地望向云昭。
“置于這邊案上?!痹普阎笓]若定,轉(zhuǎn)而問道,“可有匕首或小刀?需得是飲過血、帶煞氣的利器方佳?!?/p>
“我有!”李灼灼立刻從腰間解下一把鑲嵌寶石的精致匕首,不顧英國公夫人警告的眼神,利落地遞上,“云昭,給!”
云昭接過,指尖輕撫過冰涼鋒利的刃口,贊道:“是把好刀,煞氣足,正合用?!?/p>
她對安王妃道,“王妃需知,用過此次,此刀靈性盡毀,與凡鐵無異了。記得事后賠七姑娘一把好刀?!?/p>
安王妃此刻只求女兒能醒,連連應(yīng)承:“自然,自然!只要倩波能好,莫說一把刀,便是十把百把也使得!”
“好,”云昭聲音一沉,目光銳利,“現(xiàn)在,請王妃用此刀,親手劃開這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