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承義侯夫人淡淡道:“沒想到,你也迷信這些?!?/p>
英國公夫人無奈看她一眼:“你家里只有一個小子,不懂養(yǎng)閨女的心酸。這事寧可信其有,萬一應(yīng)驗了呢?”
云昭沉吟道:“我倒是可以給灼灼姑娘推一卦,只不過……”
英國公夫人大喜過望,握住云昭的手:“昭兒放心,不論卦象吉兇,我絕不糾纏,更不會怨懟!”
說著從腰間取出荷包,掏出一張萬兩銀票:“對了,這是卦金。我聽說凡是推卦,都要給銀子的?!?/p>
云昭不禁失笑——原來這英國公夫人竟是有備而來。
她轉(zhuǎn)而看向承義侯夫人。
承義侯夫人神色坦蕩:“家中老夫人自上月起,每逢子時三刻必醒,已鬧騰月余,遍請名醫(yī)不見好轉(zhuǎn)。想請姑娘前去看看?!?/p>
云昭若有所思,片刻后道:“灼灼的卦金我收下了。但卜卦需本人在場,此事還需如實告知灼灼?!?/p>
英國公夫人連連稱是。
云昭又對承義侯夫人道:“府上老夫人的癥狀,我略有猜測,但還需親眼看過方能定論?!?/p>
承義侯夫人聞言,唇角浮起清淺笑意,容色如深谷幽蘭般雅致。
“待此間事了,府上會遞拜帖,我在家中恭迎姑娘。”她似才想起般補充道,“對了,我府上便是趙家,京兆府尹趙悉,是我亡夫的親弟弟?!?/p>
兩位夫人得償所愿,相攜離去時步履輕快。
她們前腳剛出院門,雪信便快步來報:“夫人、小姐,綰心小姐聽說夫人醒了,正在外求見。梅娘子也在?!?/p>
蘇氏蹙眉道:“讓她二人在東廂房稍候一盞茶的工夫,我有幾句話要同小姐說。”
待雪信躬身退下,蘇氏看向云昭:“昭兒,你明知她是姜世安與那梅氏的私生女,方才為何要在英國公夫人面前說,要將那唯一的機會讓給她?”
自前次與姜家對簿公堂后,她們母女便再未踏足姜家半步。姜世安便是有心提出這等無理要求,也尋不著機會開口。
更何況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早已看出女兒行事果決,絕非任人拿捏的軟弱性子。
自打入碧云寺以來,姜綰心是如何明里暗里算計挑唆的,沒有人比她們母女更清楚!
這般珍貴的機緣,昭兒怎會甘心拱手讓與她?
云昭唇邊浮起一縷清淺的笑:“母親可想過,梅柔卿和姜綰心母女此來碧云寺,為何會與貴妃聯(lián)手設(shè)局?”
蘇氏沉吟道:“貴妃深惡柔妃,而她們母女,自是趁此機會,將我們母女二人置于死地?!?/p>
云昭眸光流轉(zhuǎn),透出幾分冷冽:“她們自然想要我們的性命,但眼下,她們最迫切想要的,卻是這第一炷香的機緣?!?/p>
“既然這是姜綰心夢寐以求之物,那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妨大方一回,也讓妹妹沾一沾我的光?!?/p>
蘇氏緊緊握住云昭的手:“昭兒,你究竟有何打算?”
云昭道:“母親可愿陪女兒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