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66章（第2頁）

“菲那恩，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壽命?！?/p>

菲那恩的瞳孔微微收縮。

“我是人類，菲那恩?！碧字蔚穆曇艉茌p，卻像冰錐一樣刺入菲那恩的耳膜，“我會衰老，會生病，會……死亡。我的生命，對于你近乎永恒的時間而言，短暫得如同剎那煙火?！?/p>

他頓了頓，鳶色的眼眸深處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有關(guān)懷，有擔(dān)憂，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這對你來說，不公平?！彼罱K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種沉重的溫柔，“當(dāng)你看著我一點點老去，最終化為塵土，而你依舊保持著現(xiàn)在的模樣……那對你而言，會是另一種形式的、更加漫長的折磨?！?/p>

這就是他最大的顧慮，也是他一直以來，不敢輕易回應(yīng)、甚至不敢去深思這份感情的原因。

他怕自己短暫的溫暖，最終會成為菲那恩永恒生命里無法愈合的傷疤。

出乎太宰治意料的是，菲那恩在聽完這番話后，并沒有露出他預(yù)想中的知難而退。

那雙赤紅的眼眸反而變得更加清澈和堅定。

菲那恩放下一直捧著的杯子，向前傾身，目光直直地望進(jìn)太宰治的眼底。

“沒關(guān)系?！狈颇嵌鞯穆曇艉茌p，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壽命不等，沒關(guān)系?！?/p>

他伸出手，輕輕抓住太宰治放在膝蓋上的手，微涼的指尖傳遞著他的決心。

“我會努力找到平衡的方法。血族的秘法很多……總會有辦法的?！彼难凵窦兇舛鴪?zhí)著，“就算……就算最終真的沒有辦法，能和你在一起的幾十年，對我來說，也遠(yuǎn)比永恒的生命更有意義?！?/p>

“太宰，太宰治，”他呼喚著他的名字，語氣里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懇求，“不要用‘為我好’的理由推開我。讓我自己選擇好不好，求你了……”

太宰治看著他，看著他那雙倒映著燈光和自己身影的、無比堅定的赤瞳，感受著他指尖傳來的微涼和微微的顫抖。

所有預(yù)設(shè)的防線，所有理智的權(quán)衡，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短暫的死寂在空氣中蔓延。

他突然站起身，走近菲那恩，伸手抬起菲那恩的下巴，迫使對方直視著自己。

“你以為喜歡是什么？”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如同毒蛇吐信，帶著致命的誘惑和威脅。

菲那恩的血眸微微睜大，似乎沒理解他的意思。

太宰治俯下身，湊近他的耳邊，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趯Ψ矫舾械募舛?，聲音輕得如同惡魔低語：

“聽著，菲那恩，讓別人喜歡我這種事對我來說很簡單。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離不開我，也有很多種方法讓除了我之外所有對你產(chǎn)生興趣的人消失?！?/p>

“更過分一點，我會在你沒察覺到的時候，知道你每一天去了哪里，見了誰，說了什么話，我會剔除掉所有不必要的干擾，所有可能讓你分心的人和事?！?/p>

他的話語如同最精致的蛛網(wǎng)，帶著甜蜜的毒性，緩緩纏繞上來，“如果你敢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或者試圖看向別處……”

“我有無數(shù)種方法，在你產(chǎn)生那種念頭之前，就徹底掐滅它，這對我來說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