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醒得早,卻沒有動,只是側身靜靜地看著他。
他的目光如同最細膩的畫筆,描摹著菲那恩裸露在被子外的肩頸線條。
那里,有著昨晚被他留下的吻痕,格外醒目。
以前,這樣的痕跡在菲那恩身上留存不了多久,血族強大的自愈力會讓它們很快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這曾讓太宰治心底隱秘處,偶爾會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空茫。
但現(xiàn)在不同了。
在菲那恩修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甚至更私密的地方,太宰治總是忍不住留下或深或淺的痕跡。
這些印記,會清晰地停留數(shù)日,從深紅變?yōu)闇\粉,最后才慢慢淡去。
這個過程,緩慢而具體,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宣告著菲那恩徹底屬于他。
他伸出手指,指尖極輕地觸碰著那枚最清晰的吻痕。
溫熱的。
指尖傳來的,是帶著生命活力的溫度。
這溫度順著指尖的神經(jīng)末梢,一路蔓延,熨帖著他那顆總是浸染黑暗的心臟。
菲那恩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動了動,發(fā)出一聲細微的嚶嚀,似乎被他的觸碰驚擾。
太宰治收回手,唇角卻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他喜歡這種感覺。
喜歡這具身體因為他的觸碰而產(chǎn)生反應,喜歡這具身體保留著他留下的痕跡,更喜歡這具身體內(nèi)部散發(fā)出的、源源不斷的熱度。
那是一種……讓他感到安心的、屬于人的溫度。
菲那恩的身體依舊柔軟得不可思議。
血族時期那種超越常人的柔韌性似乎保留了下來,卻又混合了人類肌理特有的溫順與韌性。
太宰治記得,有一次在沙發(fā)上,菲那恩蜷在他身邊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身體軟軟地靠著他。
他忍不住將人整個攬進懷里,心底會升起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他甚至會壞心眼地,在外面無人注意的角落,將菲那恩輕輕壓在墻上,俯身去吻他。
那是一種纏綿的、繾綣的,帶著明確占有意味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