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女戒,有輕微的劃痕,色澤也有些不如當(dāng)初,明顯是楚恬歸還給陸禹夏的那只;而那其中的男戒,一副嶄新的模樣,想來是陸禹夏后來補(bǔ)訂的。
一時間不知該作何感受,楚恬愣愣地看著戒指,只覺心臟像是有人用大手揪著一樣,勒得她難受。
她同他提分手,是希望他同自己一樣,忘掉她重新開始,可——
他這么自苦,又是何必呢。
從陸禹夏的公寓出來,一整天楚恬都有點(diǎn)心不在焉。
她強(qiáng)迫自己寫劇本轉(zhuǎn)移注意力,然而看到那些文字,她卻仿佛看到了當(dāng)初的自己。
熟悉而遙遠(yuǎn)的字跡,記錄著她變胖后痛苦,也記錄著她對陸禹夏的想念。
如今重溫,那些情感就像驟然復(fù)蘇了一般,折磨得她難受。
不該這樣的。
鐘意才是她的理想型,他很好,也很信任她,她不該在這種時候想著另一個男人。
然而情緒卻好像不受控制一樣,她越是克制,越是不住地想起陸禹夏,想起他們往日的種種……
這情況一直持續(xù)到晚餐。
晚餐照舊是鐘意做的,法式烤羊排,羊肉外焦內(nèi)嫩,配上胡椒、茴香、檸檬汁……味道鮮美,咬下去還帶著朗姆酒的甘醇。
然而楚恬吃的并不多。
“怎么了,你今天好像胃口不太好?!辩娨鈫査?。
“身子有點(diǎn)不舒服?!背裾脕砹死?,便借口道。
于是鐘意又給她煮了紅糖燉蛋。
晚上他依舊留在她公寓陪她過夜,兩人相擁而眠,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大掌貼著她的小腹,輕輕地幫她按揉。
小腹的酸脹在他的按摩下得以緩解,楚恬看著鐘意,忍不住用手環(huán)上他的腰,依賴性的蜷著身子,在他懷中漸漸睡去。
只是夜里卻做起了噩夢。
是那場空難。
她夢到她隨著機(jī)艙猛烈下降,面前的地板在震動中翹起,裂縫越來越大,似乎隨時可能段成兩節(jié)。
整個機(jī)艙充滿了尖叫與哀嚎,她在失重的驚恐中緊緊抓著身邊人的手,直到飛機(jī)驟然爆炸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陸禹夏——”
楚恬帶著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心臟緊張地一抽一抽,許久都沒有緩過勁來。
直到床頭的燈被開了。
“做噩夢了?”暖暖的淺黃燈光下,鐘意關(guān)心地看她。
楚恬有點(diǎn)說不出話來。
她有些害怕鐘意問她到底夢到了些什么;好在,他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