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去,這些事都沒有得到真正的解決。
可只要仔細想想就會發(fā)現(xiàn)。
眼下大離的局勢,至少能保住幾十年的安穩(wěn)。
就算某些最壞的情況真的到來,手握兵權的監(jiān)察司也能瞬間從南方拉起一支軍隊,哪怕真的分裂整個大離,一樣能夠保住火種。
將這一切看得愈發(fā)清晰,蕭鐵衣就愈發(fā)后悔,當初沒有更進一步邀請楚秋留在大虞。
他雖想借大虞‘氣數(shù)’磨練自身,以此來打開人體秘藏邁入三品無量,可他對大虞的忠心也不是假的。
如果楚秋愿意接任自己的位置,蕭鐵衣寧可放棄自己選擇的三品之路。
有這樣一個照夜司主,再配合越發(fā)強勢的女帝,不消幾年,就能拔除大虞沉疴,換來一個新的時代。
只可惜……
見蕭鐵衣那冷峻的臉龐閃過一絲復雜神色,黃江收起笑意緩緩問道:“蕭司主的位置在大虞已算得上是位極人臣,除了與那位女帝成婚,做大虞最有權力的親王以外,黃某可想不出還有什么位置能比得上照夜司主這四個字的分量?”
照夜司在大虞可從未有過衰落的時期。
從它成立那天起,就始終是大虞王朝最鋒利的一把刀。
要說它與監(jiān)察司有何不同,大概就是這把刀并未凌駕在‘特權’之上。
他們的名聲也比監(jiān)察司溫和了不少。
然而面對黃江的疑問,蕭鐵衣竟是認真說道:“大離可以有林聽白這樣的國師,大虞為何不能效仿?”
“大虞國師?”
黃江面上微動,有些吃驚,接著卻也苦笑搖頭,“據(jù)我所知,大虞還未有過這等先例,蕭司主莫要說笑了?!?/p>
‘國師’這種身份,本質來說并無任何實權,即便是大離國師,也不設品級,不食俸祿,僅僅只是一個好聽的稱號。
可從實際來看,大離國師在某些時候的權力甚至要大過皇帝。
如果大虞也學習大離,設了個國師的頭銜,還將其交給一個‘外人’,只怕滿朝文武都得炸開鍋來。
不過,蕭鐵衣也只是淡淡道:“女子稱帝,在大虞同樣也是未曾有過先例,可如今陛下以事實證明,她可以坐穩(wěn)這個位置,亦可成為遠勝先帝的明君?!?/p>
提及那位女帝,黃江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兩者不可同日而語?!?/p>
畢竟無論怎么說,大虞新君都是皇室血脈。
在經(jīng)歷了靖海王之變以后,炎興帝一脈的正統(tǒng)后人已被屠戮一空,女帝身為炎興帝一脈僅存的皇女,她來做這皇帝,也可謂是名正言順。
更何況,她又有吳霄漢,蕭鐵衣二人相助,登基繼位自然是水到渠成。
兩件事情,不能混為一談。
況且就算真有這種‘好事’,黃江也不會順著蕭鐵衣的話往下說。
真讓夜主去做了大虞國師,大離這一攤子要交給誰?
還有誰能鎮(zhèn)住場面?
“也罷,與你說這些,倒是顯得我欺人太甚了?!笔掕F衣卻也沒繼續(xù)這一話題,而是望著那堆熊熊燃燒的尸山,“你們費這么大的工夫,應該不只是擔心尸體造成疫病那么簡單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