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97章 她和他（第2頁）

“安格爾。。。”

盡管看不見，但安格爾覺得她的目光似乎變得危險了些：

“在你看來，一幅早已被無數(shù)前人推演至終局、看似注定的命運行卷，是否還允許新的筆跡落下，甚至…將其徹底涂改？”

這片迷蒙的空間開始從遠方崩塌，但兩人都毫不在意，依舊平靜地持續(xù)著對話。

“既定的命運嗎…”

安格爾思索著自身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的經(jīng)歷，沉思良久后，他緩緩開口：

“我認為是可以被打破的。至少，我正在嘗試?！?/p>

“哦？”

阿爾圖羅的語調(diào)微微上揚，帶著玩味：“這么有信心？你可知道，無數(shù)比你更強大、更智慧的存在，都曾試圖對抗洪流，最終卻要么被碾碎，要么成為了洪流本身。你憑什么認為你可以例外？”

“因為既定本身就是一個悖論?！?/p>

安格爾的意識體目光沉靜：“如果一切早已注定，那么反抗命運和打破命運的舉動本身，也應是注定的一部分?！?/p>

“既然如此，這些就是被命運所允許的一環(huán)，又何來不可打破？每時每刻，我的自由意志所做的每一個選擇，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已在創(chuàng)造新的既定?！?/p>

“所以，只要我還在做出選擇，命運就不存在既定?！?/p>

聽著安格爾的話，少女驚訝地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亙古的時間過去，她才輕嘆一聲：

“有趣的邏輯閉環(huán)，是我從未思考過的方向?！?/p>

阿爾圖羅似乎笑了笑，不過她似乎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安格爾：

“但你還是默認了存在某種初始設(shè)定的前提。在我的計算里，基于現(xiàn)有的所有變量，某些核心事件的收斂率高達99。999%。這不是信念可以扭轉(zhuǎn)的概率，安格爾?！?/p>

。。。

“那剩下的0。001%呢？”

安格爾敏銳地捕捉到那個微小的數(shù)字。

意識空間里似乎安靜了一瞬。

“啊…”

阿爾圖羅忽然又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帶著一種釋然與些許的自嘲：“…是啊，那0。001%。原本我以為那只是理論上的冗余容錯，是為了讓數(shù)學模型看起來更完美而存在的裝飾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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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變得柔和下來，帶著一種奇異的贊賞：

“…直到我在現(xiàn)在，在這里看到了你，安格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