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那片璀璨的光點忽然以一種歡快的、近乎頑皮的姿態(tài),如同跳躍的音符,朝著安格爾的方向猛地一撲——仿佛一個隔了漫長時光終于得以兌現(xiàn)的擁抱。
然而,那光流在即將觸及他意識體的前一刻,如同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壁壘。
或者說,它們的存在本身已抵達極限,最終無聲地、徹底地崩解開來,化作最細碎的光塵,紛紛揚揚地灑落,然后徹底湮滅于這片意識空間,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仿佛從未存在過。
唯有那句囑托,和那個未獲回答的問題,沉沉地落入了安格爾的感知深處。
緊接著,整個意識空間開始劇烈震蕩,如同退潮般迅速坍縮。
。。。
安格爾猛地睜開眼。
沼澤地特有的、混合著腐殖質(zhì)與稀薄魔力的濕冷空氣涌入肺葉,耳邊是露爾娜均勻而輕淺的呼吸聲,以及篝火燃燒的細微噼啪聲。
天光熹微,晨霧未散。
他依舊保持著背靠巖壁的坐姿,露爾娜緊挨在他左側(cè)熟睡,亮銀色的發(fā)絲有幾縷拂在他的肩頸,帶來細微的癢意。賽蓮蜷縮在他右邊,抱著他的手臂,小臉?biāo)谜恪?/p>
羽蛇盤在他的膝頭,似乎也陷入了沉睡。
一切仿佛只是短暫的一瞬。
但下一刻,安格爾猛地意識到了不同。
他下意識地抬起右手——那只本該被芬里爾的力量侵蝕得焦黑碳化、猙獰可怖的手——此刻正完好無損地置于眼前。
皮膚光潔,指節(jié)分明,活動自如,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疤痕或顏色差異都未曾留下。
就仿佛那場慘烈的戰(zhàn)斗、那鉆心的劇痛、以及那只險些徹底報廢的手,都只是一場逼真而遙遠的噩夢。
唯有體內(nèi)依舊殘留的、那種經(jīng)歷過極致痛苦與力量抽離后的深沉虛脫感,以及靈魂深處依稀的鈍痛,清晰地告訴他,那一切并非虛幻。
安格爾凝視著自己復(fù)原的手,翠綠的眸子在漸亮的晨光中沉靜如水,深處卻掠過一絲波瀾。
他輕輕握攏手指,感受著那份失而復(fù)得的、真實無比的觸感。
然后他抬起頭,目光越過熟睡的同伴,投向南方沼澤更深邃、更迷霧繚繞的未知地帶,那里是他們狩王之旅的起點,也是他們這趟旅途的最后終點。
晨光艱難地穿透南境沼澤永不散盡的氤氳瘴氣,將稀薄、蒼白的光線投在依偎休憩的三人一蛇身上。
許久之后,露爾娜率先醒來,燦金色的眼眸睜開瞬間便恢復(fù)清明。
她下意識地先確認周遭安全,隨即目光立刻落在身旁的安格爾臉上。
當(dāng)看到他不知何時已然醒來,正靜靜凝視著自己完好無損的右手時,露爾娜瞳孔微縮,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掠過眼底。
“安格爾?你的手…!”她壓低聲音,難掩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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