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愣住了。
“是星伯伯寫的!”阿禾指著藥方角落的小畫,“你看,這畫的是白狐!”
藥方右下角,果然畫著只小小的白狐,尾巴上還系著個紅繩結。
我忽然想起白狐左前腿的傷,想起它總跟著我的樣子,想起星父常去的山洞……一個念頭猛地竄出來:“阿禾,你爹跟星伯伯走得近,他有沒有說過,星伯伯養(yǎng)過狐貍?”
阿禾想了想,拍著大腿:“說了!我爹說,星伯伯年輕時救過只受傷的白狐,養(yǎng)在山洞里,后來放歸山林了,那狐貍總在洞口等著,跟通人性似的!”
原來如此。
那只白狐,是星父救過的狐貍。它跟著我,護著我,不是因為我是“星九躍”,而是因為它記得星父的氣息,把這份守護,延續(xù)到了他兒子身上。
我捏著那張藥方,指尖微微發(fā)顫。十年的時光,兩代人的羈絆,竟被一只狐貍默默記著,守著。
“姐夫,你怎么了?”阿禾見我發(fā)呆,拉了拉我的袖子。
“沒事。”我把藥方折好,放進懷里,“替我謝謝爹?!?/p>
阿禾咧嘴笑了,又嘰嘰喳喳地說起部族的事,說誰的陷阱套住了雪兔,說誰的婆娘生了娃,說族長要教孩子們認草藥,讓我也去幫忙。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好?!蔽倚χc頭。
等阿禾走了,我拿起那把修好的弓箭,往山坳走去。白狐的墳就在鹽母洞不遠處,我想去看看那叢新草。
秋末的風帶著涼意,吹得枯草“沙沙”響。遠遠地,就看見墳前蹲著個小小的身影,正往土里埋著什么。
是蒙小玉。
她穿著件新做的靛藍布裙,手里拿著個陶碗,里面盛著些碎肉。見我來了,她站起身,臉上沾著點泥:“我給它帶了點鹿肉,阿禾說它以前總偷部族的肉吃。”
我走過去,看見墳上果然長出了叢嫩草,綠油油的,在枯黃的山坡上格外顯眼。
“它收到了?!蔽逸p聲說。
蒙小玉笑了,眼里的光比天上的太陽還亮。她拉著我的手,往鹽母洞走去:“帶你看看族長新修的石門,可結實了?!?/p>
石門上的“令”字被打磨光滑,旁邊刻上了只展翅的雄鷹,是族長讓人刻的,說要讓星家的守護,永遠留在這兒。
我摸著冰涼的石門,忽然覺得,那些穿越而來的惶恐、對陌生世界的抗拒,都在這一天天的煙火里,慢慢淡了。
或許我永遠成不了真正的星九躍,但我可以帶著他的名字,守著他的部族,愛著他的娘子,把這黑石嶺的日子,好好過下去。
“走吧,該回去做晚飯了?!泵尚∮褡Я俗业男渥?,“我腌了野豬肉,今晚給你做烤肉?!?/p>
“好?!?/p>
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像是再也分不開。遠處的山林里,傳來幾聲清脆的狐鳴,像是在應和著什么。
我知道,這不是結束,是新生。
屬于星九躍的新生,也是屬于我的。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