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小玉立刻接過去,用石頭砸開一塊,放在嘴里嘗了嘗,笑著說:“真的是咸的!以后再也不用怕沒鹽吃了!”
孩子們歡呼著圍上來,好奇地看著這種能當(dāng)鹽的“紅石頭”。李叔捋著胡子,感慨道:“這地方真是塊寶地,跟黑石嶺一樣,啥都不缺?!?/p>
或許是李叔的話起了作用,大家開始把這里當(dāng)成新的家。有人在木屋周圍種上了從黑石嶺帶來的野菊種子,有人用竹子編了籬笆,甚至有人提議給這里起個新名字。
“叫新石嶺吧!”阿禾舉著手喊道,“跟黑石嶺像,又不一樣!”
眾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好,紛紛點頭。從此,這片竹林邊的營地,有了自己的名字——新石嶺。
入冬前,我們終于修好了柵欄,挖好了陷阱,還在谷地里種滿了過冬的蔬菜。木屋前的空地上,曬著獵來的獸皮和腌好的肉,蒙小玉在屋檐下掛起了干辣椒和玉米,紅彤彤、黃澄澄的,看著就喜慶。
這天傍晚,我坐在門檻上,擦拭著那把星父留下的骨刀。蒙小玉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魚湯走過來,放在我面前:“阿禾說,東邊的山坳里有溫泉,等雪落了,咱們?nèi)ヅ菖??!?/p>
“好啊?!蔽医舆^魚湯,熱氣模糊了視線,“就像在黑石嶺時那樣。”
“嗯。”她在我身邊坐下,頭靠在我肩上,“這里越來越像家了,不是嗎?”
我看著遠處夕陽下的新石嶺,木屋的煙囪里升起裊裊炊煙,孩子們的笑聲順著風(fēng)飄過來,和黑石嶺的記憶漸漸重疊。
是啊,越來越像家了。
雖然沒有鹽母洞的鹽晶,沒有鷹嘴崖的白狐,但有身邊的人,有能耕種的土地,有能讓人安心的煙火氣,這里就是新的家。
夜里,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黑石嶺,白狐蹲在鷹嘴崖上,對著我搖尾巴,族長站在曬谷場上,喊我去劈柴。醒來時,蒙小玉正睡得香,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我摸了摸懷里的銅哨和鷹紋玉佩,它們硌在胸口,帶著踏實的重量。
新石嶺的第一片雪花落下來時,我們正在屋里圍著篝火,吃著燉鹿肉。阿禾給每個人都端了碗熱米酒,說這是新石嶺的第一個冬天,要喝得盡興。
“明年春天,咱們就把谷地都種上水稻。”族長舉著酒碗,眼里閃著光,“再修條水渠,引溪水過來,保證能豐收!”
“還要挖個鹽井,把鹽根的汁水熬成鹽!”
“還要蓋座大祠堂,供奉著黑石嶺的祖宗!”
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眼里的光比篝火還要亮。我看著蒙小玉,她也正看著我,眼里的笑意像新石嶺的春天,溫暖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