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宋南枝,老子為她做到這一步,她要是再冷落我
后面的話,他甚至沒有力氣想下去。
——
沈延庭推開家門。
屋里的燈還亮著,宋南枝正坐在縫紉機前,發(fā)出“噠噠”的走針聲。
文工團的那批演出服,樣子已經(jīng)基本定了,她想再確認一下細節(jié)。
聽到院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她知道沈延庭回來了。
腳步聲很重。
她余光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
沈延庭今天從早到晚,出去了一整天,肯定還在為昨天的事不滿。
她剛想張口,卻發(fā)現(xiàn)沈延庭像沒看見她一樣。
也沒有去碰桌子上她留的那碗飯,反而徑直走到高桌上。
一把抓起那個印著“為人民服務(wù)”的搪瓷杯。
另一只手拿起暖水瓶,熱水沖進杯子里。
宋南枝遠遠看見,他的手在抖
滾燙的水珠濺在他的手背上,立刻泛起了紅印。
沈延庭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杯子里兌了點涼水,仰頭就灌。
一聲聲,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著,在安靜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緊接著,“砰”的一聲,杯子被他重重地撂在桌上。
宋南枝的針尖微微一頓。
沈延庭,他發(fā)什么瘋呢?
過了沒一會,衣柜的門被猛地拉開,沈延庭慢吞吞地脫著那身訓(xùn)練服。
動作大得驚人,肘關(guān)節(jié)“咚”地撞在柜門把手上,她聽著都疼。
肩膀上新鮮的刮傷紅腫著,肩胛的淤青還在。
宋南枝頓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唇。
才猜出來,沈延庭是故意的,就是做給她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