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他,“怎么?”
欒時晏看起來有些疲憊,也許是部隊訓練量大,但結(jié)婚三年,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疲累的神情。
職業(yè)關(guān)系,哪怕疲憊,他的腰板還是挺得很直,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臉上,“為什么不用工資卡?”
“事實證明,不用是對的。”
鹿黎往后靠著沙發(fā),翹著二郎腿,說道,“畢竟,當初結(jié)婚看似你情我愿,實則都有所圖?!?/p>
“金錢這方面,還是分清楚比較好?!?/p>
欒時晏面色不變,“那花那5萬干嘛?”
鹿黎覺得他不對勁,明明不是糾纏不清的性子,偏偏揪著這一點不放。
她沉默了會,隨意道,“這三年你每次回來,都伺候你舒舒服服的,不該給點錢?”
“是你伺候我,還是我伺候你?”
欒時晏嗤笑一聲,“鹿黎,你什么時候伺候過我?”
“我認為,這種事是相互的?!?/p>
鹿黎聳了聳肩,無所謂道,“你要是介意,我轉(zhuǎn)賬給你也行?!?/p>
一副只要能離婚,什么條件都能接受的利落模樣。
欒時晏時常在想,鹿黎是個什么樣的人,偶爾風情,偶爾清冷,有時讓人覺得她脾氣很差,有時又覺得她很溫暖,她會在天氣不好時買光小攤販剩余的菜讓她們早點回家,也會在高鐵站看見男人偷女學生包時毫不遲疑沖上去,也會對快餐店里雙手合十對著蛋糕許愿的員工說一句生日快樂。
可是,她對著自己的時候,似乎總是冷淡的。
結(jié)婚第一年,她還有些妻子的熱情,卻在第二年除夕之后突然冷淡下來,仿佛兩人只是擁有一張結(jié)婚證的陌生人。
“就這樣?!?/p>
鹿黎不喜歡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掏出手機真的轉(zhuǎn)了他5萬,起身,“一個月后民政局見?!?/p>
“我還有事,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關(guān)燈?!?/p>
她像一陣風,來去自如。
該辦的事辦完,就要走,沒一點留戀,也沒看出半分難過。
結(jié)束三年婚姻,她的情緒沒半分波動,于她而言,自己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這個認知,讓欒時晏心里生出無名火。
“鹿黎!”他開口喊她。
鹿黎拎著包,換好了鞋,手放在門把手上,就要離開。
聞言,扭頭看他,“還有什么事?”
“我們現(xiàn)在是離婚?!?/p>
“我知道?!?/p>
“你看起來很平靜?!?/p>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