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娘臉上發(fā)燙,坐起來捏住他下巴打量。
“睡著了也能拽著你不放?不可能,絕對不可能?!?/p>
張昊翻身順勢枕在她腿上,聞到她身上氣息,閉上眼渾身輕了二兩,暈騰騰又犯困。
幺娘情思旖旎,撫摸他臉頰,半天不見動靜,推推他,竟然又睡了過去,氣得磨牙,把毯子蓋住他肚子,下床回自己住的小院洗漱。
早飯時候把他叫起來,二人對食,幺娘見他眼神有異,奇怪道:
“看什么,不認識了?”
“我以為你會埋怨我。”
幺娘不理會他,埋頭吃飯,飯罷推開碗筷,等他吃飽喝足,登時發(fā)作。
“一個屁兩個謊,叫我以后如何敢信你?信上說老茅帶兵,你跑來逞什么能?實話告訴你,出事我不會陪你去死,讓你白忙一場!”
張昊不會多想,妻子就這脾氣,滬縣村姑嘛,沒文化,狠話即深情。
“我真沒想來果阿,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別生氣,比翼連枝當日愿,我怎會舍得去死?!?/p>
二人大眼瞪小眼,幺娘氣呼呼收拾碗筷。
“你眼光不錯,兩個宮女相貌身段均是上選。”
張昊笑道:
“就知道你會吃醋,嫦娥下凡我也不稀罕,將來嫁出去籠絡人心就好?!?/p>
幺娘心結瞬間消失,端著托盤出去,走到門口轉身說:
“香山派船來馬尼拉,家里松江船廠被內府收走,其余沒事?!?/p>
張昊嘆口氣,松江船廠也算完成使命了,有滿喇加夷情和財貨打底,朱道長不可能關閉船廠,僅此就夠了,起身去堂屋,接著啃卷宗。
快中午時候,召集各軍寨和指西司頭目,交代一下大方向,老茅依舊掌帥,散會后他想起一事,讓?;鹉景焉w娃和鐵驢叫來。
三人上樓進屋道聲少爺,祝火木如常,鐵驢笑嘻嘻,蓋娃眼神躲閃。
張昊沉著臉道:
“蓋世英、鐵自強,你倆膽子不小啊,茅先生不說我還不知道,竟敢偷偷跟著本地土兵爬城墻,你倆知道豬是咋死的咩?”
蓋娃松口氣,還以為祝火木把他賣了呢,勾頭斜一眼撓耳抓腮的鐵驢,看來這貨也不知道少爺問這話是啥意思,索性不想了,憨憨道:
“殺豬匠殺的唄?!?/p>
“不對!也有發(fā)豬瘟死的,也可能作賤莊稼,被人打死?!?/p>
鐵驢反駁,殺豬匠殺豬誰不知道,他覺得自己回答的比較全面。
張昊笑笑,這種毛頭小子,膽子大起來啥都不怕,如果不開竅,一輩子就是個沙雕,不是把自己玩殘,就是把自己玩死,無一例外。
“豬是笨死的,茅先生下令輪番攻城,是想觀察本地土兵的戰(zhàn)力,你倆跑去充啥英雄?
跟著茅先生要多看多想多問,再擅自串崗離崗,我只能送你們回國,記住沒?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