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早就迫不及待想表現(xiàn)自己了,當即站起來大聲說道,
“當然是先去掉食物了!百姓餓著肚子才沒力氣造反,有了強大的士兵和軍隊,還怕收不上糧食?”
周太師還是沒說什么,只是神色間卻有些失望了。
一直安靜聽著他們的孟云莞,此刻舉起了手。
她嗓音清和,不疾不徐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學生以為,去兵為先,其次去食,民信不可去?!?/p>
“無兵無食尚可憑外力周旋,但民信一去,百姓離心,國家覆亡只在頃刻之間。”
上書房這場爭辯很快傳到了鳳儀殿。
皇后正親自為安帝布膳,笑道,“陛下這回可信了?不是臣妾偏愛云莞,而是這孩子志存高遠,見地不凡。前不久她還悶聲做大事,考了個秀才回來呢?!?/p>
“再可堪大用,她的出身也擺在那里,終究上不得臺面。”
安帝淡淡撂下這句話,皇后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是。”
安帝又道,“再者,秀才也算不得什么,便是澈兒那個不成器的也未必沒有這本事,不過是那孟四姑娘沽名釣譽,非要考個功名證明自己罷了,實在算不得什么,朕不放在心上,皇后也不必放在心上。至于為她請封縣主的事情,現(xiàn)在還為時過早,她也不配?!?/p>
說完,接過皇后遞來的手帕拭了拭嘴角,起身走了。
皇后和以往許多次一樣凝視著安帝的背影,只是這一回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她苦澀道,“澈兒哪里不成器呢?澈兒已經(jīng)進步很多了,每日跟著云莞一起補課,十分認真辛苦?!?/p>
方嬤嬤安慰道,“娘娘別往心里去,陛下不喜那孟家女,才隨口提了一句太子的。”
“陛下是不喜孟家女,還是不喜除了林貴妃所生子女以外的所有孩子?罷了,早知陛下不是可指望的,把澈兒扶上墻,本宮這一世就知足了?!?/p>
雖是如此說著,可皇后眼底仍是難掩黯然,她嘆了口氣。
上午的課業(yè)結(jié)束,孟云莞照常去鳳儀殿用午膳。
她到的時候,凌千澈已經(jīng)先到了,但不是坐在桌子邊的,而是跪在屋中央的。
見得她詫異目光,皇后語氣平淡地說道,“你哥哥不懂事,叫你見笑了,別管他,咱們吃咱們的?!?/p>
孟云莞如坐針氈,想勸和卻又不知從何勸起,最近太子哥哥挺聽話的呀。
“那言官迂腐無能,成天只知道討父皇高興,兒臣明明是憐惜扶煙姑娘孤苦,可那群老頭非要彈劾兒臣德行敗壞不堪為儲,兒臣多說了幾句,他們就指著兒臣說是母后您教子不善,是可忍孰不可忍,兒臣這才和那群老頭打起來的,母后若要怪兒臣,兒臣無話可說,下回再有人這樣罵母后,兒臣可不敢再出這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