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溫允瓷推門進來,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又無力地跌回去,配上那蒼白的臉色,顯得格外可憐。
“瓷瓷,你來了……”他聲音沙啞得厲害。
溫允瓷停在床尾,與他隔著距離,“你好好休息,我就是來看看?!?/p>
“瓷瓷,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p>
裴憬垂下眼,長睫在下瞼投下陰影,“我只是……很難受,很想見見你。”
他這次表現(xiàn)得很安分,與之前的偏執(zhí)模樣判若兩人。
溫允瓷看著他,想把話說清楚,“裴憬,過去的事,我們……”
“瓷瓷!”
裴憬像是預(yù)感到了她要說什么,他急忙打斷,“我有點渴,你能……幫我削個蘋果嗎?”
溫允瓷蹙眉,看著他虛弱的樣子,還是拿起桌上的蘋果和刀。
她低頭削皮,裴憬眼神直勾勾看著她,想把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不一會兒,溫允瓷把蘋果遞給他。
裴憬接過,指尖輕輕蹭過她的手,“謝謝。”
他輕聲說,“瓷瓷,你還記得嗎?你以前也是這樣給我削蘋果的……”
溫允瓷冷聲打斷他,“怎么,要不要我再給你削個芒果?”
她本來是想諷刺他,利用過敏博取同情。
沒想到,裴憬眼睛一亮,啞聲道,好啊?!?/p>
“只要是瓷瓷給的,哪怕是毒藥,我也吃?!?/p>
溫允瓷心頭一陣煩躁,轉(zhuǎn)身欲走,“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p>
“瓷瓷!”
裴憬急急叫住她,懇求道,“就再待五分鐘,行嗎?”
“就五分鐘,我保證不亂說話了!”
他臉頰泛著過敏引發(fā)的淡紅疹子,膚色冷白,眉骨輪廓清俊,眼眸蒙著層濕霧,執(zhí)著地望著她。
溫允瓷還是留下了。
她拉過椅子,在離病床稍遠(yuǎn)的地方坐下。
這個舉動,讓裴憬心底升起一絲希望。
他不再提敏感的話題,斷斷續(xù)續(xù)說起一些大學(xué)時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