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杯茶,我們坐下來,繼續(xù)講我們逍遙宗的‘道理’?!?/p>
秦?zé)o涯臉上的笑容,溫暖和煦,如沐春風(fēng)。
太子看著那杯清茶,又看了看秦?zé)o涯那張真誠的笑臉,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張了張嘴,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后雙眼一翻,很干脆的,被“溫暖”地暈了過去。
秦?zé)o涯有些遺憾地收回茶杯,搖了搖頭。
“唉,心理素質(zhì)還是太差了??磥砦覀兊摹掠ぷ?,任重而道遠(yuǎn)啊?!?/p>
他站起身,看著滿地的“新花肥”,大手一揮。
“打掃干凈,我們該回家了?!?/p>
秦?zé)o涯看著滿地狼藉,以及那個被自己一杯清茶“溫暖”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神武皇朝太子,臉上露出一絲“慈悲”的遺憾。他輕輕嘆了口氣,將那杯未曾被飲下的茶水傾倒在地,滋潤著這片沾染了無數(shù)天驕血與淚的古老地磚。
“唉,看來這位太子殿下的道心,還需多多磨礪。一點(diǎn)小小的‘道理’都承受不住,將來如何繼承大統(tǒng),面對諸天風(fēng)雨?”他搖著頭,語氣里滿是為對方前途擔(dān)憂的沉重。
金閃閃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將“復(fù)仇者聯(lián)盟”身上最后一點(diǎn)值錢的玩意兒都搜刮干凈了,連太子腰帶上鑲嵌的一顆裝飾用的明珠都沒放過。他跑到秦?zé)o涯身邊,獻(xiàn)寶似的舉起一串儲物法寶:“大師兄,這些是新收的‘花肥’,品質(zhì)上乘,肥力十足,比剛才那批還要好!”
魅影裊裊走來,素手輕掩紅唇,媚眼如絲:“這些人的神魂里,藏著不少有趣的秘聞。比如天星閣那位老閣主,原來年輕時曾男扮女裝混入瑤池圣地,還偷看過圣女洗澡。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p>
藥無塵則蹲在一位昏迷的魔修身邊,用銀針小心翼翼地挑起對方的一滴血,放在一個水晶器皿中觀察著,嘴里喃喃自語:“魔氣與我丹藥的藥力結(jié)合后,產(chǎn)生了一種奇特的異變,似乎能刺激神魂產(chǎn)生更豐富的幻覺……嗯,有空可以找四師姐探討一下,或許能合作開發(fā)出新款的迷香?!?/p>
整個回廊里,逍遙宗的弟子們各忙各的,氣氛和諧而高效,仿佛不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圍剿,而是在進(jìn)行一場有條不紊的年終大掃除。
就在這時,宮殿深處,那面銘刻著劍痕的石壁前,一股沖霄的劍意陡然爆發(fā)。那劍意不再僅僅是凌厲與孤傲,而是多了一絲圓融與內(nèi)斂,仿佛一柄出鞘的神劍,在斬破萬物之后,又尋得了自己的劍鞘,鋒芒盡藏,卻愈發(fā)深不可測。
李劍心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的眸子,比之前更加清澈,也更加空靈。仿佛有兩道無形的劍光在其中孕育,一眼望去,便能讓人感覺自己的神魂都要被斬開。她站起身,周身沒有半分仙元波動,卻自然而然地與周圍的空間融為一體。她就是劍,劍就是她。
“二師姐,你醒了!”金閃閃第一個發(fā)現(xiàn),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你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又悟到了什么絕世劍法?”
李劍心沒有回答,她只是伸出纖長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
一道無形的波紋蕩漾開來。
回廊里,那些散落在地的破碎兵刃,無論是刀槍劍戟,還是斧鉞鉤叉都在這一瞬間發(fā)出了悲鳴。它們殘存的器靈,仿佛受到了至高無上的召喚與審判,竟紛紛從碎片中逸散而出,化作點(diǎn)點(diǎn)流光匯聚到李劍心的指尖,最終凝聚成一滴晶瑩剔剔,宛如淚珠般的“萬兵之源”。
“萬物皆有其‘理’,兵刃亦然。其理為‘鋒’,其意為‘殺’。那位準(zhǔn)帝,一生求劍,卻終究困于劍,未能斬出最后一劍?!崩顒π牡穆曇羟謇淙缗f,但話語中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篤定,“師尊的道,才是真正的‘無劍’之境。無劍,方能無所不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