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趙行謹隨口道,又問,“威遠侯近況如何?。俊?/p>
他這么問,春容悄悄看了眼謝玖,得到眼神回應后,才恭敬答道。
“侯爺想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事吧,氣性大了些呢,夫人命奴婢帶回去的點心,侯爺都一口沒嘗?!?/p>
“嘖,食不下咽?”趙行謹戲謔道。
謝玖隨手落下一枚棋子,“氣性大是肝火旺,食不下咽是脾胃不合,吃些清火消食的丸子也就好了?!?/p>
說到這里,謝玖抬眸看向趙行謹,面上似有笑意。
“妾身斗膽,可否向皇上討一味太醫(yī)院的丸藥?好歹為人妻,理當照料丈夫的身子呢?!?/p>
“你倒是賢惠?!壁w行謹似是調(diào)侃,“在朕身邊,還惦念著旁人?!?/p>
謝玖不怕他,面上帶著幾分促狹玩笑之意,“他好歹是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將妾身娶過門的吶,若不知曉也就罷了,如今曉得,妾身怎好置之不理?”
邊說,手指輕點了點棋盤,像撒嬌討賞似的,抿了抿唇。
“妾身可都陪皇上下了這么久的棋了,皇上也不肯賞妾身這么個小小恩典么?”
這嬌氣模樣,實在恰到好處,與平素的溫婉大方形成適當?shù)姆床?,讓趙行謹覺得有趣又受用。
唇角微微勾起,旋即大手一揮。
“楊止安,賞!”
“妾身,謝皇上隆恩?!敝x玖起身,眉眼含笑,腰肢軟軟,行了個禮。
于是半個時辰后,威遠侯府內(nèi),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吳榷,又再度爆炸了。
這回是真炸,送東西的小太監(jiān)還沒走呢,他就直接暈了過去。
急火攻心。
可哪兒敢對外這么說呢,管家只趕緊說吳榷本就病了,這會兒是身體不適,又勞累了一日,沒撐住,忙不迭送走了宮里的人。
許是送東西的小太監(jiān)嘴不嚴吧,沒多久,京城里威遠侯病倒的消息又是傳遍了。
真病還是假病,大家心里都清楚。
面兒上不顯,背地里卻不知多少人看笑話。
吳榷躺在榻上,看著那盒清火的藥丸子,肝火燒的更旺了。
當即命管家又替他告了幾日病假。
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這時候去上朝,會被多少人冷嘲熱諷。
他如今實在是受不了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