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如意很清楚這一點,只是不愿承認罷了。她低垂著眼,盡量緩解滿腔的酸澀、哀傷,和來勢洶洶的憤怒。
祭靈是由游光影響,所以她從未這么痛恨過游光,甚至是執(zhí)念的主人,那些違約者。
他們可恨,也可殺。
良久,她才生生活吞下這般苦澀,抬眼看向行臨。這才發(fā)現(xiàn)行臨原來在一直看著自己,很耐心地等著她慢慢回歸理智。
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多情緒化的宣泄都沒用,只能將心底松懈地那根弦迅速勒緊,眼下找到魚人有才是關(guān)鍵。
“如果是祭靈,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她問。
“從根本上說,祭靈跟游光一樣,最終還是服務于違約者的執(zhí)念?!毙信R說,“如果是祭靈帶走了魚人有,必然會有下一步行動,我們目前只有等?!?/p>
“那魚人有呢?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陶姜的心中很不安。
行臨說,“如果是游光,魚人有十之八九會有性命之憂,但好在對方是祭靈?!?/p>
“怎么說?”喬如意立馬問,眼里升騰出期許。
“祭靈尚存人性,不會輕易殺生,而且祭靈出現(xiàn)必然是有原因。”行臨冷靜分析,“也就是說,魚人有被祭靈帶走,這期間一定有我們不清楚的情況存在。姜承安雖說不認識魚人有,不代表魚人有與違約者沒關(guān)系?!?/p>
“說到底,還是魚人有的仇家?”陶姜想了想總結(jié)道。
喬如意還是搖頭,看向了行臨,“我記得你說過,在你經(jīng)營九時墟的這些年并沒有接受新的許愿者。”
行臨點頭。
“所以,能跟魚人有有關(guān)系的違約者能是什么人?”喬如意不解。
目前來看,沒有明確答案。
四人又在房間里仔仔細細巡查一番,除了客廳角落里的黑沙,沒有任何可疑的證據(jù)指向了。
四人只能先行離開。
如果這件事就是祭靈所為,那目前的狀況就是他們在明祭靈在暗,能做的事就只有等。
不管能等來什么結(jié)果,他們只能無力面對。
這種情況很憋屈。
至少喬如意會有這種感覺。
她向來習慣主動出擊,討厭等待和被動,當她對一件事失去了掌控,無力感和沒有安全感就在心里迅速的滋生蔓延,像中毒的藤蔓。
她很厭惡這種感覺。
將魚人有的手機帶走,沈確又細心留了一張便筏,告知他們來過,如回家請立馬道小院集合。
以防萬一。
雖說沈確和其他人一樣都心知肚明,魚人有不會說無緣無故失蹤,又無緣無故回來了。
出了房門,行臨走在前面,喬如意緊跟其后,之后就是陶姜,沈確殿后。
等他關(guān)好房門往樓梯階走的時候,突然一下就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