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將馬場紅土曬出焦腥氣,混著馬糞與牧草的潮濕氣息。陳芊芊踩著油亮的黑色馬靴,白色騎裝裹著纖腰,每一步都讓衣擺掃過沾著草屑的木質(zhì)圍欄,留下細碎的摩挲聲。
霍言靠在馬廄門口,韁繩在指間繞出利落的圈。他盯著陳芊芊彎腰調(diào)整馬鐙時,騎裝下擺掀起的那寸腰窩,白皙的腰側(cè)正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xiàn)。
他目光落在她腰間的那一縷風光,此刻卻成了她刻意露出的誘餌。
“看樣子你對騎馬挺在行的?!彼麙亖硪桓摈淦な痔?,皮革上還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為了在必要時,能騎著馬逃離牢籠?!?/p>
陳芊芊接過手套,碎發(fā)被穿堂風揉亂,貼在汗?jié)竦念~角,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扇形陰影,唇角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手套突然從指間滑落,她彎腰去撿,后頸細膩的皮膚暴露在陽光下,此刻正被陽光鍍上一層薄金,像一道溫柔的詛咒。
“可惜老師們總說,我握不住韁繩。”
“女人就該騎馬?!?/p>
霍言翻身騎上一匹黑色公馬,它通體漆黑,鬃毛如潑墨綢緞,四蹄踏風帶起紅土飛旋,鐵蹄叩地聲似戰(zhàn)鼓,盡顯野性與孤傲。
他騎著它靠近陳芊芊,眼中戲謔。
“尤其是你這樣的,騎在馬上比躺在男人身下更有味道。”
“哦?霍先生試過被馬甩下去的滋味嗎?”
陳芊芊勒住韁繩,母馬前蹄揚起沙塵,撲了霍言一臉,對方嗆咳了幾聲,她撫摸馬鬃,安撫性的拍了拍它的脖頸,隨后利落的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
他語氣無奈:“還真是記仇啊。”
“人之常情?!?/p>
兩人同步騎行,霍言的余光時不時瞥向她,陳芊芊有所察覺,疑惑問道:“怎么了?”
“今天的你有種別樣的感覺。”
“那霍先生可還滿意?今日,我專程為你而來?!?/p>
陳芊芊笑了笑,指尖無意識繞著韁繩,將馬帶得偏了半步。
午后的風裹著草屑掠過她耳際,她突然伸手去夠鬢邊被吹亂的發(fā)絲,動作卻失了準頭,整個人在馬背上晃了晃。
霍言下意識伸手去扶,卻只觸到她袖間若有若無的花香。
“沒事,我沒事?!彼€(wěn)住身形,聲音里摻著幾分自嘲的顫抖。
“只是許久沒有騎馬了,這些年公務(wù)纏身,倒是快忘記該如何跟馬匹共處……”
尾音消散在風里,她低頭望著馬鞍上磨損的紋路,仿佛在凝視某個遙遠的傷口。
“陳家子嗣凋零,就連旁支都快被你父親打壓干凈,也難為你這些年為陳家拼下的這些功業(yè),倒是便宜了旁人?!?/p>
“豪門子女,又有誰逃脫的掉呢?”